正文 第49章 難堪的家長會(3 / 3)

辛儀用紙在臉上擦了一把,行,誰叫她還是個孩子,這個我也能忍受,可我把她找回來又領她去吃肯德基這也錯嗎?跟她說了半天竟然一點也不搭理我,金戈,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咱倆在一起是不是真的錯了?她仰起臉。別瞎說!辛儀,都是我不好,望著滿臉淚痕的辛儀,金戈心疼不已,歎口氣伸出雙臂。金戈,你說,我們的日子咋這樣難呢?辛儀把臉緊緊貼在丈夫胸前,一時兩人都沒話可說,寧寧叫他們感到非常的苦惱。

剛才你說她將來犯大錯,其實沒那麼嚴重,你自己閨女難道還不知道?我看,她心裏什麼都清楚,慢慢來吧,相信早晚有一天她會變的,過了一會兒辛儀輕聲說道,這話與其說是給丈夫聽,其實倒不如說是給她自己的。可是——雖不知怎麼辦好,但金戈覺得今天的事情不能就這樣結束了。沒有什麼可是,金戈,今天的事我跟寧寧都說完了,你就別再過問了,今天我一直在想,咱倆經曆了那麼多事多不容易啊,隻要咱倆能在一起多大的問題我都不怕,真的,辛儀又說道。金戈什麼話也不再說,深覺不安,很感動地把雙臂又緊了緊……

第二天一早,寧寧去了曲文紅那裏,上班下班睡覺起床……沒有她在的日子家裏平靜了很多。哎,明天打個電話把寧寧接回來吧,一周後辛儀說道。金戈清楚,曲文紅雖是寧寧的親生母親,對孩子也萬般疼愛,但要是脾氣一旦上來便會不管不顧,他擔心寧寧在她眼前一個不小心觸怒她而受到傷害,四五天前他就有了接寧寧回家的想法,但苦於辛儀沒說,他便沒好意思張口。行啊,別明天了,現在就打吧,聽見辛儀說接寧寧金戈自然高興異常,一個高跳起去拿手機,辛儀看見他的樣子忍不住歎口氣,這個直腸子,他的心思從臉上便能看出來,她知道這幾天丈夫想閨女了,剛才也就是那麼試探地一說,想不到金戈的反應卻如此強烈,到底是父女情深啊,看來這個家又要不太平了。

還沒等金戈走到電話旁,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屏幕回過頭噓了一聲:曲文紅電話,神情竟有些緊張,自從離婚後曲文紅再沒聯係過金戈,今天怎麼——你倒接啊,辛儀掃眼話機說道。金戈哦一聲摁下接收鍵,爸爸,我病了,你快點來啊,電話裏傳來寧寧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寧寧,你咋了?沒事,你等著,爸爸馬上到!聽到女兒病的消息金戈頭嗡地一聲,寧寧一定病得不輕,否則,以曲文紅的性格斷不會叫她把電話打到這裏來。那,我和媽媽在家等你,寧寧掛斷了電話。寧寧病了,快!金戈有些慌張失措地急著去找外衣。

啥病啊?誰打的電話?辛儀跟著走了過去。寧寧打的,啥病不知道,金戈邊係褲腰帶邊說道。真病了?不會是這個小孩子又耍啥花樣吧?辛儀的心咯噔一下,對於寧寧的本事她見識過,難道今晚又是她設計的一場鬧劇?不會吧,看金戈的神情及反應又不像。你別著急,我跟你一塊去,辛儀立即說道,金戈喉結不由得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使勁點點頭。

辛儀找過衣服穿上,等一下,打開櫃子她把家中的錢盡數放進包中,走吧,她急匆匆轉過身。他一個人在家行嗎?路過天天房間時金戈不放心地放慢了腳步,要不,你別去得了,他勸道。沒事,我們在外麵給鎖上,辛儀擺擺手。

兩人攔台車直奔曲文紅的家。打開門,三人相見很是尷尬,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好。寧寧咋的了?擱哪兒呢?金戈輕咳一聲躋身走了進去。擱大屋呢,曲文紅緩過神忙跟了過去。

寧寧蓋著一張毯子緊閉著雙眼,直躺在床上,旁邊一張椅子上放置著一個碗和一瓶白酒。讓我看看,辛儀走了過去,用手試了試寧寧的額頭,咋這麼燙?體溫多少?她轉過頭麵向曲文紅。剛測完,39度2,曲文紅冷著臉答道,要不是為了寧寧一輩子她都不會同眼前的女人說半句話。孩子這樣多長時間了?對她的態度辛儀倒不介意,昨天她說有點頭疼,今晚九點半的時候就突然嚴重了,發高燒,吃安瑞克和用酒搓都不管用,曲文紅又說道,金戈,別說別的了,說也說不好,咱們趕緊去醫院吧,她轉過頭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行,你先別著急,金戈勸慰道,咋樣?啥病?他轉向辛儀,因為辛儀本身就是本市最好的內科醫生。好像是感冒,但不太確定,還是送醫院吧,辛儀站起身。那好,咱們馬上走!金戈立即彎下腰去,其他兩個女人伸手幫著把寧寧扶在他的背上,三人急匆匆地向樓下走去。

到友誼醫院,沒等其他人說話,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曲文紅指著前麵對司機說道。金戈與辛儀俱是一愣,辛儀是市人民醫院的內科主任,放著這麼好的條件為啥不用?他們旋即明白過來,禁不住都歎了口氣,人何至於如此啊?

三人把寧寧送進急診室。大夫,你快給看看,曲文紅扶著半醒著的寧寧帶著哭腔說道。發燒,39度2,吃安瑞克和用酒搓都不好使,金戈也忙介紹道。你倆是孩子父母啊?醫生掃了兩人一眼,金戈與曲文紅相互看看忙點點頭。醫生找出體溫計交給曲文紅,看了看嗓子問了幾句話又聽了聽,沒事,重感冒,點一點就好了,他抬頭說道。金戈與曲文紅皆鬆了口氣,我去交款,你和孩子在這等著,金戈拿起醫生開的單子叮囑道,曲文紅點點頭,今晚共同的目的使他們好像又站在了一起,表現出從沒有過的默契與配合。

望著這一切辛儀卻有些不好受,當寧寧紮上針後,借故天天自己在家時間久了不行,她要回家,金戈左右看看,有些為難,半夜了,叫辛儀一個人回家他有些不放心,萬一下車以後出現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但這頭是生病需要看護的親身女兒,又不能離開,想了想,他隻好把辛儀送出友誼醫院,在大門口打了台車,低頭暗暗記下車牌號碼。

這其間辛儀一句話沒說,從內心講,她實在不想讓金戈和曲文紅單獨呆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想,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他們是寧寧的親身父母呢?這裏自己反倒成了多餘的人,再婚家庭的事怎麼這樣多?為啥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碰到?為啥什麼樣的委屈都要忍受?真有些受不了了,在汽車啟動的一瞬間她的眼淚嘩地一下流了出來。

當出租車從眼前消失後金戈才折回身去,估摸辛儀快到家的時候他又打了個電話,直到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咣一聲的關門聲才放下話機,當然這些都是背著曲文紅在走廊內完成的,直到淩晨六點多寧寧燒退去時,金戈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

寧寧打了兩天針後,被金戈接回家中。事情過去就永遠過去了,辛儀真像承諾的那樣,對家長會的事她閉口再沒提過,不僅如此,她還不允許金戈提,對寧寧她比往日還要好,仿佛壓根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反倒是寧寧的心事加重了很多。病好以後,除了學習寧寧的話比往日更少了,現在的她十分矛盾,爸爸媽媽剛開始離婚時她覺得所有這一切就是辛儀一手造成的,否則原有的那個家不會散,她多麼希望辛儀嘎巴一聲就死去而爸爸媽媽重新再走到一起啊。當看到爸爸與辛儀兩人恩恩愛愛的時候,她心裏就非常難受,那時就特別想念媽媽,也因此更加痛恨辛儀,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感覺事情好像不是自己認為的那個樣子,辛儀對自己很好,她對自己以往的言行覺得有些不應該,尤其對家長會的事一直就很後悔,但一想到媽媽還獨自一人孤單地生活,對辛儀的那份怨恨就不由得再一次升起,如此反複,弄得她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