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傑夫。”

“他給你打過電話嗎?”傑夫急切地問。

“沒有,什麼事這麼急?”

“是很著急,苔絲。”

“那我一聯係到他,就讓他立刻和你聯係,好不好?”苔絲似乎也緊張了起來。

“不用。今晚索瓦爾德就想逃了。你就告訴湯姆,讓他盡快趕到我這兒來就行了。”

“誰是索爾瓦德?”苔絲聽傑夫說話,真是有點摸不著頭緒了。

“哦,湯姆他知道。”傑夫剛說完,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麼問題,就忙補充道:“苔絲,你放心,他是個男的。”

苔絲笑笑說:“知道,傑夫,再見。”

傑夫一放下電話,又直接拿起相機。透過窗戶,傑夫看見推銷員從抽屜裏取出一隻手提包。然後,他猶豫了一下,便拿著這隻手提包走進了起居室,直接坐到電話機旁,就開始撥號。傑夫也一直仔細地盯著推銷員撥號的次數,他很自信地說:“怎麼又是長途電話。”

電話通了,推銷員在一邊對話的同時,一邊從包裏拿出幾件珠寶首飾,大都是女人專用的東西。一會兒的工夫,通話就結束了,然後,他又把那些首飾放歸原處。傑夫始終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隻見他臉帶笑容,看上去是對剛才的事情非常滿意。

傑夫放下相機,試著調整一下自己的位置,看能不能聽到對麵房間裏的聲音。但是,作曲家那間屋子裏突然傳出一些喧鬧的聲音。原來作曲家正在忙於招待進來的客人,看著高聲寒暄相互致意的女客人,以及興高采烈互致問候的男客人,這都讓傑夫有點失望。作曲家趕緊奏出幾個和弦,好像這就表示了對客人們的歡迎。傑夫沒有繼續看下去,他把視線又收回到推銷員的屋子,看見他拿著手提包走回了臥室,又開始折騰他剛扔到床上的衣服。

這時候,莉莎輕輕地推開門走進了傑夫的房間。她看傑夫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所以也沒有立即打斷他,隻是悄悄地關上門,走到他的身後,謹慎地和傑夫打了一個招呼:“喂……”

估計是傑夫聞到了莉莎身上的香味,所以頭也沒回地問道:“你今天抹了香水?”

“抹了一點……”

“快看那個推銷員!他就要逃跑了!”傑夫沒等莉莎說完就打斷她說。

“是嗎?但看他的樣子,一點兒也不驚慌,根本不像要逃跑。”莉莎向外看了看,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裏的包,然後,慢慢脫去戴著的手套。此時的推銷員正在自己的房間裏若無其事地喝著酒。

“你沒看他扔在床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嗎?這肯定是準備東西逃跑用的。最重要的就是那個手提包,那可是以前,他老婆經常掛在床頭上的那個包。”傑夫緊張異常地說道。

“現在又怎麼樣?”

“剛剛被他從衣櫃拿出來,這就說明原本是被藏在裏麵的。你來之前,他就拿出包來,往裏麵放了一些他妻子首飾之類的東西,然後就急急匆匆地打了個長途電話,好像在和其他人密謀什麼。”傑夫把剛才看到的情形給莉莎敘述了一遍。

“那會不會是他妻子呢,這也說不定?”

“不會。”傑夫肯定地回答說,“以前,都是他老婆對他指指點點的,他也從來沒有主動問過他的妻子,或者是主動征求他妻子的意見。”傑夫說完,又搖了搖頭。這時候,他們一起注意著對麵發生的變化,看著推銷員放下酒杯,關上門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他要去哪兒?”莉莎緊張地問。

“不清楚。”

“如果他不回來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他還有很多東西在那兒呢。”

“我有點害怕,還是打開燈吧。”莉莎下意識地就去找屋子裏的台燈。

“等一等。”傑夫連忙阻止了她。莉莎隻好等待著,但是仍把手指放在台燈的開關上。而傑夫依舊專心地觀察著對麵發生的一切。黑黑的屋子,傑夫和莉莎都是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傑夫放下相機,開口說:“他好像往右邊走了,可以開燈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整天總是魂不守舍的,無論做什麼都專心不起來。”莉莎一邊把屋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一邊對傑夫說話。

“在想那個推銷員嗎?”傑夫開玩笑地說。

“但主要是你,還有你的那個偵探朋友。又有什麼新消息嗎,在我走了之後?”

“沒有。科耶爾去火車站了,說去查一下那個推銷員的行蹤。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傑夫說著,搖了搖頭。他看著莉莎正在走神兒,就問了一句:“想什麼呢你?”

“真是想不通。”

“有什麼想不通的?”

莉莎盯著傑夫,順著自己的思路說:“就是那個手提包呀,他妻子以前非常喜愛那個手提包,還把它天天掛在床頭,愛不釋手。可是現在,他妻子不見了,卻把心愛的包丟在家裏。一個女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不可能。”莉莎說著,還看了一眼自己的包。

“這個問題,隻能這樣解釋,就是她去的那個地方,根本用不著手提包。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出遠門。”傑夫認真地說。

“還有一個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些首飾,一般情況下,女人不會允許把她們心愛的首飾都胡亂地丟進包裏的,她們怕那些首飾變形、磨損。但是,這些疑問隻能等那個推銷員來解釋了。”

“那會不會藏在丈夫的衣服裏麵呢?”傑夫問道。

“那也不會。除非得病去醫院,否則,女人絕不會不隨身攜帶著的。我們女人在出門前總要化妝、佩戴首飾的。”莉莎非常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