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個房間還是一片黑暗。

過了一會兒,科耶爾轉過身來問傑夫:“你又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這裏正好有一個新情況,我還擔心你趕不來,不能抓住他呢。”傑夫忙回答道。

“快說……難道他想搬走了?”科耶爾也著急地說。

“我看見他一直都在收拾東西。”

莉莎正好端著一杯酒從廚房走了出來。科耶爾看見她也立刻住了口,開始上下打量莉莎。隻見莉莎穿了一件極樸素的碎花連衣裙,顯得十分幹淨利索。

“您就是傑夫的朋友科耶爾先生吧?給您來一杯嗎?”莉莎見科耶爾一直盯著自己,便幹脆走到他跟前,把酒遞給他說。科耶爾便接過酒杯,笑了笑,以示還禮。

“湯姆,這位是莉莎·弗裏蒙特小姐。”傑夫給科耶爾介紹道。

“很高興見到你。”科耶爾拿著酒杯說了一聲。

“我們認為那個推銷員有問題。”莉莎肯定地說,說完後就遞給傑夫一杯酒,轉身又向廚房去了。

傑夫看科耶爾老是打量那件睡裙,便警告他說:“湯姆,老實點。”剛說完電話就響了。傑夫抓起電話,問了一句:“你是哪位?”

“我找科耶爾先生。”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的電話?”傑夫一臉疑惑地看著科耶爾。

“什麼事?我是科耶爾。好的,我知道了,再見。”

“傑夫,咖啡還要等會兒。你告訴他關於那些首飾的事了嗎?”又端著一杯酒的莉莎走到房間來,衝著傑夫說道。

“什麼首飾?”科耶爾奇怪地問。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他妻子的那些珠寶首飾都被他藏在臥室裏自己的衣服中。”

“但關鍵的問題是,你怎麼確定那就是他妻子的首飾呢?”科耶爾吐出一口煙,反問道。

科耶爾的反問好像讓傑夫一下子無言以對了,莉莎看見傑夫的表情,連忙替他解圍道:“科耶爾先生,你想想,那些貴重的首飾可都放在他妻子最心愛的手提包裏呀。你認為還有其他的結論嗎?”

“什麼意思?”

莉莎給了傑夫一個眼神,傑夫也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對科耶爾說:“那天和推銷員一起出門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妻子。”

“你怎麼知道?”科耶爾笑著看著莉莎說。

“這很容易理解,就是女人一般在出門的時候,貼身的首飾是絕對不會忘的。”莉莎立刻說道。

“說得對。”傑夫又補充了一句。但是,科耶爾熟視無睹的樣子,好像這些都是不成立的線索。傑夫看著科耶爾的樣子,立馬就急了:“我說湯姆,這些情況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科耶爾笑了笑說:“跟你說實話,我不是很感興趣你的新情況。他是無辜的,就像其他人一樣清白。”他說完,又瞥了一眼莉莎帶來的旅行袋和睡衣。

“你的意思是說,對麵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能給出合理的解釋了?”傑夫有點急了。

“不能。誰都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用手指著對麵的公寓,表情嚴肅地說,“那是一個私人的隱秘世界,所做的事情也都是私人性質的,都是不能公開宣布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殺死自己的妻子也算是私人事情了?”莉莎隨後就諷刺了科耶爾一句。

“沒有那麼多謀殺案的,別再胡亂琢磨了,不然你們都會鑽進死胡同的。”

“但是,你怎麼解釋他屋子裏的那些鋸條和刀子呢?”傑夫反駁道。

“別說人家,難道你就沒有刀子嗎?”科耶爾也開始反問傑夫。

“但是……有倒是有……但是我的那些東西都放在車庫裏。”

“那要是按照你的思維邏輯,你一共殺了多少人用你那些鋸條和刀子?”科耶爾逼問著已經結結巴巴的傑夫。

這個時候,莉莎又挺身而出了,“但是你能對他妻子無故消失熟視無睹嗎?還有那些首飾、行李,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實話告訴你們吧,已經證實那個推銷員去了火車站,還買了一張票,把他妻子送上了去梅裏茲維勒的火車。這個我都去火車站調查了,有很多人都知道。”科耶爾甩了一下手,又繼續喝他的酒。

“他送走的那個女人很可能就不是他太太呀。還有那首飾……”莉莎還沒有說完,就被科耶爾截住了。

“莉莎小姐,要明白,在現實生活中,女性的直覺至多也就是能使一種雜誌暢銷,而對於案情,憑著女人自己的直覺提供的線索,這還是一個神話故事。我自己就因為這種線索白白浪費了很多時間。”

“行了,湯姆,你又開始老調重彈了。我敢斷定,那個皮箱,你根本就沒有找到。”傑夫揮揮手說。

“你說的那個皮箱早就找到了,也就是我離開你這兒半小時之後的事。”科耶爾從容地說。

“皮箱裏是什麼,難道是一封羞辱我的信嗎?”傑夫不滿地說。

“這還用說嗎,當然都是他太太洗得幹幹淨淨的衣服了,而且整理得也不像匆匆忙忙想要逃跑的雜亂樣子。”科耶爾解釋說。

“你到化驗室化驗那些衣服了嗎?”莉莎問道。

“根本沒有必要化驗,我已經檢查過了,一切手續都是合法的。”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為什麼要帶這麼多東西呢,他們不是短期外出嗎?”傑夫忙追問道。

“這個問題,女人心理專家應該知道吧。”科耶爾看了一眼莉莎。

“這就說明這個女人再也不可能回來了。”莉莎隨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