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沈宴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人群才停止屏息。
事情還沒完。
程路遠招了招手,身後幾個壯漢上前按住了倒在地上的周岩。
他笑眯眯道:“周先生,不知道酒醒了沒有,要不,幫你醒醒酒?”
他臉上是笑著,卻一點沒手軟。
不等回答,就讓人一盆水潑上去。
周岩這下子醒的不能再醒了。
早在沈宴一拳上來的時候,他的醉意就去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那種時候,他寧願裝醉。
眼下他狼狽地坐在地上,周圍人都不敢上前,往日裏那些狐朋狗友躲得一個比一個遠。
周岩呐呐道:“醒了醒了。”
程路遠挑挑眉,不鹹不淡道:“醒了就好,免得周先生在我的宴會上醉的回不去,那就不好了。”
周岩打了個寒顫,有些不敢同他對視,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程少,我先回去,。”
“行啊。”程路遠懶洋洋道,“不過我這兒碎的東西總得有人賠吧。”
“我賠,我賠。”周岩連聲說。
程路遠終於讓保安鬆開手。
周岩一瘸一拐跑的飛快,一轉眼不見了。
鬧了這一場荒唐,程路遠也沒什麼心思繼續宴會,場麵就有些寥寥。
他點了一根煙,剛吸了一口,周雨菲款款走到他身邊。
“真是抱歉。”女人妝容得體,舉止優雅,“我表弟就是個混世魔王,家裏管不住他,給你們添麻煩了。”
程路遠“嘖”了一聲:“差點忘了你們還是一家子。”
他幸災樂禍:“打了宴哥的人,你們管不住,他親自來管。”
周雨菲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
程路遠火上澆油:“你沒看見沈宴剛剛的臉色……等著吧,這事兒還沒完。”
周雨菲深呼吸後勉強抑製住脾氣,語氣卻依舊有些僵硬:“我會去跟阿宴說清楚,不用你操心。”
她語氣頓了頓,又放軟了一些:“那個女孩兒……她怎麼回事?”
鬧了半天居然是為了這個。
程路遠剛想擺手,不知道為什麼腦袋中忽然像是連上了某根線,神色變得糾結奇怪起來。
他嘟囔:“不至於吧……”
不會吧不會吧。
沈宴剛剛那個表現……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什麼不至於?”周雨菲追問,“她不是姓池嗎?怎麼跟沈宴走的這麼近?”
“關你什麼事兒啊?”程路遠一開口就成功的把周雨菲氣的不輕,他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不會自己去問啊。”
周雨菲轉身恨恨地捏緊了手裏的包,腦海中卻刹那間浮現出沈宴的模樣。
他一貫這樣。
冷淡,嚴肅,像深寂的海,望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