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菲愛的就是這樣的沈宴。
她千方百計地有了和他接觸的機會,她是他第一個相親的人。
周雨菲一直以為,自己是有一些不同的。
可直到今天,她才發覺深海也並非全然不起波瀾。
就像台風,身在外圍的人被風暴席卷,但唯獨中央確實一派平靜,像蚌一樣把珍寶藏在最深的地方。
周雨菲忽然有些失神。
她有機會做台風的風眼,做蚌最珍視的明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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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一到醫院就滿臉寫著不開心。
沈氏的私人醫院,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出動為池念做檢查。
發燒倒是沒有發燒,
胳膊和腿上青了好幾塊,沒破皮,隻是池念皮膚白,看起來就很嚇人。
醫生斟酌了一下話語,耐心開了點藥膏,顯然覺得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年輕人真是大驚小怪。
沈宴取了藥膏,帶池念回家。
剛進家門,他就取了冰塊冷敷,然後要給池念塗藥膏。
他從來沒幫別人塗過藥膏,明明琴姐也在家,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想到把這件事交給琴姐。
池念坐在沙發上,腳翹起來,被沈宴抓住腳腕,搭在了他的腿上。
他低頭用棉簽塗藥,睫毛低垂,在臉上打下一片細密的陰影。
塗完藥膏後還要揉開。
池念一邊小聲呼氣一邊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沈宴下意識手放輕了些:“這麼疼嗎?”
池念眼眶含淚,拚命點頭:“疼。”
“疼就長記性了。”沈宴說著狠話,手裏的動作卻放的輕柔無比。
忽然就不疼了。
池念往後仰,手裏下意識揪著靠枕。
不疼,但是有點癢。
是有點奇怪的感覺,像一片羽毛,似乎撓在哪裏,又似乎哪裏都沒有。
池念為了緩解這種說不出的奇怪,努力轉移心緒。
“你今天生氣了嗎?”
“難道我不該生氣?”
池念不解:“你生什麼氣?明明是我差點被打,鬼知道怎麼會有人突然發瘋。”
她說著說著覺得委屈:“你後來還說我不乖,還說讓我長記性,你真的好討厭。”
她胳膊上的大手猛地頓住。
池念念叨:“討厭討厭討厭討厭你……”
任性又驕縱的小姑娘。
明明占不了什麼便宜,卻不肯忍氣。
這樣的人放在沈宴麵前,沈宴也隻會嗤笑覺得這人不識抬舉。
但她是池念,沈宴隻好無可奈何的輕笑。
“好了。”他用手指抵住池念的額頭,不讓她搖頭晃腦的晃得他頭暈。
“我給你出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