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集 這事別跟外人說
遠遠望去，程程煙酒批發站前，三輛警車閃著警燈。警戒線外，圍了裏三層外三層麵色凝重的人。
“出啥事兒了？”馬小六擠進人群，問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
“挨千刀的啊。一家三口，給人家滅門了”，那大姐抽了抽鼻子。
“滅門了？”季東海裝作驚訝的問，向前伸著脖子。
“是啊！據說是早晨有人來買煙，進門就發現男人倒在血泊中，趕緊哇哇叫著跑出來報了警。
然後又打了120，大夫過來看看，三個人身子早就涼透了。這會兒應該是拉進城南火葬場了吧”，一個矮個子男人抽著煙說著。
“不可能拉到火葬場，肯定是拉進公安局。這麼大的事兒，法醫得驗屍啊”，抽鼻子的大姐裝作內行的說著。
看看裏外忙碌的警察，馬小六扯扯季東海的棉大衣，兩個人快步走出了人群。
“這事兒天知地知”，馬小六對他耳語了一句，兩個人跨上摩托車，去給王亞梅送午飯。
王亞梅剛剛賣了一條褲子，收了顧客的錢便過來吃飯，吃了兩口又抬頭問他倆，“聽說東關大市場出了殺人案，你倆聽說了嗎？”
馬小六搶先說：“沒聽說啊，哪地方啊？”說著看了季東海一眼。
王亞梅說：“聽說是個煙酒批發站，讓人家給滅門了”。
季東海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這麼狠啊，一會兒我看看去”，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來一遝錢遞給媳婦，“8千，六哥還的錢”。
王亞梅瞪了老公一眼：“啥事兒都有你。這有啥好看的，看了半夜做噩夢。你好好跟我賣衣服吧。”
又笑看著馬小六說：“這錢你先用著唄，我從別的地方再拆兌拆兌。”
馬小六擺擺手說：“家裏有了，也該還了。那你們忙吧，我走了啊。”
馬小六走後，王亞梅問老公，“你怎麼又和他在一起，上午沒炸兩把牌吧？”
季東海咧嘴一笑說：“他是去他舅舅家裏，順路把我捎過來的，真的沒玩牌”。
王亞梅嬌嗔的摸摸老公的臉，悄聲說：“這才乖，以後天天晚上犒勞你”。
一晃兩年過去了。此案由省廳督辦，縣分局已撤換了兩任辦案隊長，天南海北撒下大網，依然沒有破案。
警方開始懷疑，這十有八九是流竄作案，案犯可能早就跑到爪哇國去了。
誰也沒有想到，沒過幾天，派出所抓到了一個偷電纜的小偷，才偵破這樁驚天的滅門大案。
下午炸金花贏了大錢，馬小六心裏高興，請三個牌友去村頭小飯店喝酒。
喝來喝去，其他兩個人有事兒先撤了，馬小六跟牌友張來順接著喝。
張來順酒量大，外號“張一瓶”。想起下午自己輸錢最多，心裏便有了氣，想方設法灌馬小六的酒，反正是他出錢請客。
炸金花這活兒，馬小六得心應手，喝酒可不是張來順的對手。半斤白酒下肚後，馬小六的大腦暈暈乎乎，抖出了自己的大料。
“你還別...別瞧不起我，我是...是幹過大活的，喝酒算...算什麼本事”，馬小六的舌頭怎麼抻都抻不直。
“你能幹...幹啥大活？”張來順也裝作有點喝高了，隨聲問道。
看看屋裏沒有別人，馬小六搖搖晃晃站起身，趴在張來順耳邊說，“東關大...大市場，煙酒...煙酒批發站那事兒，就是哥哥我和季東海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