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女人有這樣的本事，我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隻要我敢反抗，下場肯定比現在還慘。現在這樣，是她顧著蔣正華的顏麵，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對付我，她有一百種方法。
從前在夜色生香，就有個姐妹兒傍上了富商，因為逼宮惹惱了正房，那正房也是有點勢力的，叫人在那姐妹兒回去的路上麻袋一套，扔進最下等的洗腳房。
那種地方來玩的都是工地做苦力的，一大群糙漢子，沒有休息的接。兩個晚上就被玩死了。
後來這事兒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好像也不了了之了。
那保鏢來扒我的衣服，我不敢反抗，隻能爬到她麵前求饒。
剛入行那會兒，嵐姐便教過我，在我們這行，最不值錢的就是骨氣。我們的武器就是我們的身體，我們靠身體吃飯，隻要保住身體，就什麼都有了。
但那蔣太太卻一腳踢開我，讓保鏢動手。
保鏢將我從地上拎起來，在他手裏，我就好像一隻小雞仔，連求饒都顯得可笑。他伸出手，正要扯我的外套，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媽？”
男人走近了，竟然是蔣少南。他錯愕地看著眼前那個婦人，又錯愕地朝我看過來。
那婦人是他媽？
我這才反應過來，蔣正華，蔣少南，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我稍一失神，就聽蔣少南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那婦人看到蔣少南也十分驚訝，錯愕一瞬竟拿出紙巾哭起來，“你說幹什麼，你爸這個老東西，竟然背著我在外麵養狐狸精。他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走到今天的，現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
她哭著還真流出了眼淚，去拉蔣少南的手。
蔣少南卻看向我，問：“你說她？”
那婦人點頭，“可不就是這個狐狸精，你爸在這給她買了房。我看他是被迷住了，想一直養著這個狐狸精。”
她邊說邊擦眼淚，蔣少南卻“噗嗤”笑出了聲，拿開她的手，“誰告訴你，她是我爸的情婦了？”
他走過來，從地上拉起我，又把衣服給我裹好，摟住我的腰，“媽，還沒跟您介紹，這是我女朋友。”
“你……你女朋友？”婦人顯然沒想到，瞪大了眼睛。
蔣少南難得一本正經，“不然您以為呢？”他扯扯我的外套，“您看這外套，我爸能穿上嗎？除了你兒子這好身材，誰還能穿上？”
“那你們……可是……”婦人半晌沒說出話，忽然又提高了音量，“我不允許，你是我兒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絕對不允許這種女人進我們家門。”
蔣少南笑起來，“誰說她要進家門了，我這不給她買了房嗎？先讓她住著，說不定哪天我沒興趣了……”
他說著真轉過頭來，捏住我的下巴看了一眼，又過去安撫他媽，“您不是一直想讓我見林世伯的女兒嗎？我先送您回去，您安排個時間。”
他媽又看了我一眼，被他攬住肩膀，“走啦走啦，您兒子親自當司機，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蔣少南哄著他媽上了車，看著那兩輛車絕塵而去，我才終於舒出一口氣。
已經是八月底，夜風有些微涼，攜裹著這座城市的味道撲麵而來，喧囂、嘈雜。我的手在身側漸漸握緊。
程玫……
在這座城市，除了程昕怡知道我的名字，還有誰會去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