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挺保守，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到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他似乎是怔了一下，身影融進背後那一片黑夜裏，我沒有看清。隨即放下手裏的文件，微微挑眉，“聰明的女人都知道收斂鋒芒，程玫，你覺得你是聰明嗎？”
我笑：“聰不聰明還不是從你們男人的標準來判定的，我到底如何並不重要，可我覺得，張老板未必會喜歡鋒芒盡斂的女人。”
張嘉城已經年近三十，據說早已經結婚，妻子是他上一任老大的女兒。這樣的男人，婚姻隻是籌碼，家裏放了個名媛閨秀的妻子，對外麵女人的要求未必都是識大體。
我也不想做識大體的聰明女人，我忍著疼痛扯開嘴角看著他：“如果張老板喜歡那樣的女人，我也能做到。”
他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我，眼裏有半真半假的笑意，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噗地笑出了聲，“你倒是敬業，傷成這樣還知道勾引男人。”
我說：“我就是吃這碗飯的，張老板要是想要，我還能陪您深入探討。”
他笑起來，眉目間都染上了笑意，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張嘉城，褪去了渾身的戾氣，每一根線條都變得柔和起來。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語：“等你好了，我喂飽你。”
我在張嘉城的別墅養傷，用的都是最好的藥，一周以後傷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連背上的淤傷也化開了。
張嘉城親自把我送到學校，那輛車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我沒想到，學校裏好事八卦的人也那麼多，我被豪車接送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院。
上課的時候，班裏人看我的臉色都不一樣。
一周時間，班上的人已經拉幫結派，以寢室為單位，大家迅速熟絡起來。但我一周沒來，跟所有人都不熟，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
旁邊沒有人坐過來，我一個人占了一排。
後排是幾個女生，上課我的時候我聽她們在議論，“我看到人家是從豪車上下來的。”
“聽說是情婦啊！”
“不會吧？”
“怎麼不會，聽說還是個老頭子，五六十歲了，不知道親的時候怎麼下得去口。”一句話說得其他人都笑起來。
另一個女生做了個“噓”的動作，繼續說：“這有什麼下不去口的，別說親一下，隻要給錢，舔哪裏都沒問題。”
女生間的話題有時候也會比較汙，有幾分不屑和輕蔑，還有幾分得不到的嫉妒。
我懶得理會，下了課就回了寢室。
我雖然不住校，但是也預留了寢室，有時候兩節課間有間隙，我總得找個休息的地方。
我的床鋪是蔣正華找人來給我收拾的，報名那天我來看過，可是沒想到再回去，床上卻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垃圾。
被子也被弄得一團糟，我推開門的時候其他三個人正在打鬧，轉過頭一看，都沉默不說話了。
我一根手指挑起一包垃圾，問：“誰扔的？”
寢室裏安靜下來，誰也不說話，有個長頭發的女生翻了個白眼，朝自己床上爬去。
其他女生也坐會自己的位置，做自己的事，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更沒有人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