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忽然有個人的電話響了。我下了一大跳,感覺抿著嘴一動也不敢動。
那人的嗓門很大,接起電話,“你一個人來,要是帶了別人,我他媽就先弄死你馬子。”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人罵了句:“草!”就掛了電話。
對麵叼著煙的男人問:“怎麼樣,他來嗎?”
男人丟下電話,“他幹不來,就算不為了這女人,也要為了那東西。”
“那我們這邊?”
“我們就負責把人引來,杜老板說了,那是他們南省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到時候打起來了,我們就帶著這個女人撤,隻要東西在她這裏,就沒有問不出來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連南省那邊的昆哥都親自出馬了?”
“誰知道呢,聽說是一份賬本。”說著又瞪起了眼睛,一巴掌拍在旁邊小弟的腦袋上,“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們隻要幫杜老板拿到東西,到時候好處肯定少不了。杜老板說了,既然他們兩方都在爭這東西,那到時候就讓他們來競價,誰出的高就給誰。”
“可是張嘉城和昆哥……”
旁邊的人似乎有點忌憚,那人卻揮揮手,“你怕個逑,這是北邊,管他在南省有多大的勢力,還能把人搬過來打我們不成?”
幾個人說著又玩起了牌,可那些話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件事牽扯還不小,綁我來這裏是杜老板牽的頭,可是針對張嘉城的卻是另一夥人。
他們口中的昆哥我也聽過,在南省那邊名氣大得很。南省人還不知張嘉城的時候,就知道這昆哥了,當年跟張嘉城算是同一門的。
後來張嘉城把自己的老大幹下去,自己就做了老大,昆哥資曆比他老,當然不服,想要自立門派,但幾次都被他打壓了下去。
後來就一直在張嘉城手底下,這些年兩人是纏在一起的利益共同體,但也少不了一些明爭暗鬥。
我心裏隱約也猜到,張嘉城這次來北邊,大概跟他有關。
可是我沒想到他們竟都在爭什麼賬本,我忽然想起那個優盤,當時我從嵐姐家裏撿回來的。
難道那就是他們在爭奪的東西?
那幾人打起牌來倒是來真的,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了,我慢慢地扭動,想掙脫手上捆綁的繩索。
那繩索捆得並不僅,大概這些人也知道我耍不出什麼花招。不過是一個小姐,這些人跟著杜老板,不會沒有見過場子裏的小姐。
調教小姐,他們大概也早有經驗。
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生怕被他們發覺,這樣磨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我隻覺得自己大半邊身體都麻了。
又急又累,渾身都是汗,連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圈圈細密的水珠。
可是這些人並沒有等來張嘉城,卻等到外麵驚慌失措跑進來的小弟,那小弟抱著一隻胳膊扯著嗓子喊:“不好了,張嘉城的人破壞了昆哥那邊的埋伏,現在已經朝我們過來了。”
那幾個人顯然沒有料到,都丟下手裏的牌,為首的那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讓手底下幾個人:“先不要慌,張嘉城的女人還在我們手裏,隻要他想要那東西,他就會就這個女人。”
他朝我走過來,我知道躲不過了,被他一把拖起來。我猛然睜開眼驚叫一聲,身後的繩子竟然被掙脫了。
可是我的手隻動了兩下,就握住了斷掉的兩邊,暫時還不是時候,不能讓他們察覺。
我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倉庫裏,連腳都在發抖。可是我還是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種時候,如果我自己不能救自己就沒有人能救我了。
我已經傻過一次,把所有希望壓在蔣正華身上,最終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可是現在不會了,我不會再將希望壓在任何人身上,我隻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