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警方可以保護你。要是事情沒有解決,沒有平息了眾怒,等到我們離開了,你說你會怎麼樣?這些人,還不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不可。真正到了那個時候,誰能保得了你?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這個……”
軟硬兼施,潘長興就更是惶然了,一顆心惴惴不安,再也難以平靜下來。
商甲舟見勢不妙,趕緊道:“潘院長,你要是犯錯誤了,就承認下來吧。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他媽-的!
潘長興都想罵娘了,幹嘛要讓我承擔啊?老子也是爹娘生的。
就在這個時候,沙定海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按了下接通鍵,裏麵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是定海吧?我是商午。”
“商午……啊?商省長,我是沙定海。”
“我聽說了商家私人醫院的事情,你一定要秉公執法,別因為我的關係,而有所顧忌。”
“是,是,我明白。”這話,當然是反話了,沙定海在仕途上也幹了這麼多年,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道。
商午嗬嗬笑道:“前幾天,我跟省衛生廳的楊廳長閑聊,聽他說衛生廳有一個副廳長的空缺。既然咱們都是南江市的老鄉,我當然是推薦自己人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省裏任職啊?”
去省裏?沙定海的眼珠子當即就放光了,連忙道:“我願意,我願意啊,這事兒就麻煩商省長了。”
“好說,都是自己人嘛。”
“商省長放心,關於商家私人醫院的事情,我一定想辦法擺平了。”
“嗬嗬,那我就不說什麼客套的話了。”
這是一個考驗自己的機會呀?一旦將商家私人醫院的事情,給搞定了,那自己就可以調到省裏去了?副廳長,雖然說是帶個“副”字,那也比呆在局裏強啊。沙定海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可當掛斷了電話,瞅著黃福海和賈思邈的眼神,他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就像是有一盆涼水澆在了頭上,讓他來了個透心涼。
剛才,真是太得意了,怎麼忽視了這麼一個問題呀?這是在南江市,黃福海和韓世平才是他的頂頭上司。商午是省長不假,可鞭長莫及,說是調到省裏,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沙定海咳咳了幾聲,硬著頭皮,大聲道:“商家的私人醫院中,既然出了這檔子事情,全都是潘長興的責任。商甲舟,你怎麼看?”
商甲舟喝道:“是潘長興的責任,我們商氏企業集團也存在著管理缺陷。我決定,撤掉潘長興的院長一職,同時,給予職工家屬一定的經濟賠償。”
沙定海連連點頭,掃視著周圍的那些職工家屬,問道:“這樣的處理結果,你們滿意嗎?”
一唱一和,就把事情給敲定了,賈思邈和秦破軍都笑了,這是當他們不存在呀?賈思邈問道:“不知道商少爺打算賠償多少錢啊?”
這要是少了,肯定是不行了。商甲舟咬咬牙,大聲道:“一個職工賠償一百萬。”
一百萬?這可真不是小數目了。可是對於那些職工來說,實在是太少了,因為秦破軍都已經跟他們說了,盡管漫天要價,他們會在背後支持地。如果說,要價到了五百萬,他會再給補償一百萬。反之,他們就什麼也不管了。
現在,已經得罪了商家,這些職工還指望著去秦家上班呢,哪敢不聽從?他們嚷嚷著,每個人最少是五百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五百萬?這簡直是明搶了,商甲舟和沙定海等人都失聲叫了出來,堅決道:“不行,五百萬也太多了。”
一條人命,還不值五百萬?這些職工們都來了勁兒,氣氛再次火爆、激烈起來。
緊跟著,賈思邈把目光落到了潘長興的身上,淡淡道:“既然潘院長願意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下來,那就跟我們警方走一趟吧?十幾條人命,你就是死十次也難贖其罪。等回去,立即對你執行槍決。”
看賈思邈的意思,絕對不是開玩笑。就算是商午能救了自己,那又能怎麼樣?回去就把自己給斃了,賈思邈絕對有千百種的借口和理由,別人還挑不出毛病來。
越想越是害怕,潘長興臉若死灰,都沒敢去看商甲舟,顫聲道:“我……我交代,我什麼都說,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有病例,就在辦公室的抽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