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上的創傷,也沒有心裏創傷,來的厲害。
譚素貞的幾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深深地刺入了杜逢春的心髒。他伸手想要抓住譚素貞,可譚素貞轉身就走了,揮一揮衣袖,沒有留下一片雲彩。
“噗!”
杜逢春噴出了一口鮮血,突然發生大笑:“哈哈,杜逢春,你真是個蠢蛋啊。”
聞仁老佛爺幫著他包紮傷口,勸道:“杜逢春,你別太激動了,這樣對你的傷勢不利。你放心,我會讓你恢複如初的……”
“恢複如初?”
杜逢春笑著,衝著譚素貞的背影,尖叫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鬼門十三針》的針譜嗎?我有,就在我的身上。”
“哦?”
譚素貞終於是轉身走了回來,勾魂奪魄地笑道:“逢春,你真是太棒了。”
“你過來,我告訴你藏在了什麼地方。”
“在哪兒……啊~~~”
當譚素貞湊近杜逢春的時候,他突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疼得她慘叫了一聲,掙紮又掙紮不脫,對著杜逢春咣咣就踹了幾腳,可杜逢春死活就是不鬆口。還是聞仁老佛爺,上去捏住了他的鼻子,這樣杜逢春沒法兒喘息了,就猛地用力一扯……哢哧!譚素貞的耳朵,竟然讓他給咬掉了。
譚素貞的耳朵根瞬間變得血肉模糊,變得慘不忍睹,她撲到了杜逢春的身上,尖叫道:“把我的耳朵,還給我。”
“還想再接上?我要你變成一隻耳。”
杜逢春就像是瘋了一樣,三兩口將那耳朵給吞進了肚子中,癲狂地大笑道:“靜塵,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來世,我願做牛做馬,陪伴你左右。”
噗!杜逢春又吐了幾口血,竟然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斃命身亡了。
不是聞仁老佛爺不搶救,他在搶救,卻不是在搶救杜逢春,而是譚素貞。
不是賈思邈不搶救,而是他很忙,很忙,在忙著看熱鬧。
好端端的一頓午餐,怎麼搞成這樣了?這些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聞仁老佛爺讓聞仁慕白,趕緊過來清理現場,而他,帶著譚素貞去包紮傷口了。
淚水,順著柳靜塵的眼角流淌下來,誰知道她此時的心境?她和杜逢春可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夫妻啊?現在,杜逢春就在她的麵前咬舌自盡,還咬掉了譚素貞的耳朵,算是對她的懺悔嗎?
這一切,都是譚素貞害的,她罪有應得。
柳靜塵道:“我們走。”
於純衝著賈思邈吐了吐舌頭,滋陰醫派的這些人誰都沒敢吱聲,悄悄地跟在柳靜塵的身後,起身走了出去。其實,賈思邈倒是想說一句話了,他還沒有吃完飯啊?就這麼走了,多虧得慌。
趁人不注意,摸一個雞腿……反正一個、兩個都是拿,賈思邈心疼於純和葉藍秋,就又多拿了兩個。
等到了樹蔭下,賈思邈就問葉藍秋:“吃雞腿嗎?”
“不吃了,我吃飽了。”
賈思邈就又問於純:“你吃雞腿嗎?”
“為了保持身材,我不吃了。”
“那……丟了怪浪費的,我就都吃掉吧。”
現在的社會上,像賈思邈這樣愛惜糧食的人,真是不多了。其實,他也想拿過去問問師嫣嫣吃不吃,又怕師嫣嫣誤會,以為他要追求她。算了,太巴結了不太好,總有一天,她會成為自己的女人。
突然,柳靜塵問道:“思邈,請柬都準備好了嗎?”
“請柬……哦,是咱們滋陰堂開張的請柬吧?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帶在身上。”
“好,我來說名字,你和嫣嫣執筆。等到下午比賽結束,我們就發請柬。”
“好嘞。”
賈思邈的心裏明白,譚素貞不是想靠著杜逢春來打擊柳靜塵嗎?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柳靜塵絕對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女人啊!她們的報複心是很強的,賈思邈覺得,自己身為滋陰醫派的唯一男弟子,有必要幫師傅分擔一些。
邀請的,都是評委團的那些中醫名宿、聞仁老佛爺、聞仁慕白,還有新聞媒體記者們,這些都一一地寫下來。賈思邈暗中,撥打了陳老爺子的電話,把滋陰堂開張的事情說了一下,陳老爺子大笑著,讓賈思邈盡管放心,他在徽州市還算是有些人脈,保證把徽州地界上的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都給叫過來。
滋陰堂,注定要成為一個醫學界劃時代的標誌!
柳靜塵問道:“嫣嫣,思邈,於純,你們想想,咱們還需要什麼?”
於純道:“師傅,那些禮炮、彩帶什麼的,我們都準備好了,酒席就定在徽州大酒店,預訂了二十席。不過,整個大酒店都讓我們給包下來了,隨時都可以再添加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