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南宮瑾不得不感歎時間的流逝讓一切都物是人非。想當年,在靜婉宮的陸生即便和如今一樣,也是相貌端正,卻不如現在,多了一份成熟和幹練,而千羽,更是比從前多了一份傲人的骨氣。盡管在他麵前,他們二人仍是卑微的人群,可看向他的雙眼,則不再像從前那樣自卑懦弱。
對於南宮瑾出現在此處,陸生和千羽二人先是一驚,但思量不久前南宮晟回京一趟,也就釋然,隻是他們不清楚南宮瑾了解到哪一步,故而沒有直言,隻是急切的說道:“我和千羽聽說少爺他們不見了,是真的嗎?”
雖然不想承認,可最終,南宮晟還是臉露難色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從南宮晟那得到肯定的答複,千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倒是陸生還表現的比較平靜。隻見他上前將千羽攙扶起,隨後低頭在她耳邊低喃了幾句,隨後朝南宮瑾他們二人行了一禮道:“陸生明白了,那草民也不打擾皇上和王爺歇息,先行告退!”
“嗯。”
沒有收回目送著陸生和千羽二人離去的目光,南宮晟凝視著前方淡淡的問道:“皇兄早已察覺,是嗎?”既然對陸生和千羽的突然出現不感到任何的驚訝,那麼隻能說明一點,南宮瑾早已發現了事實的真相。
對於南宮晟提出的問題,南宮瑾並未作答,隻見他緩緩的從紅木椅上站起,轉身就往後院踱步而去。
“見麵了,你打算怎樣?”
要怎樣?南宮瑾不由得在心底裏苦笑,不是他要怎樣,而是他又能怎樣。說實話,他隻不過是想與兩個孩子親近親近,然後在溫婉卿回來之前離開,卻沒想到他和溫婉卿再次見麵會來得如此突然。誠然,他如今隻比過往更愛她,可仍無法改變他早已失去愛她的資格這一事實。輕歎了一聲,南宮瑾道:“我隻想替她找回孩子。”
既然溫氏兄弟失蹤一事沒能瞞得過陸生他們幾人,那就更瞞不過遠行在外的溫婉卿,不過一天,溫婉卿就和沈奕舒等人連夜趕路回來,還未曾歇息過半分,她已迫不及待的前往南宮府詢問情況。
設想過很多次再次見麵時會是怎樣的情形,設想過很多次再次碰頭時要說些什麼,可南宮瑾發現,當自己以為死去了七年的人還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時,那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都會把設想好的通通打破。
多年未見,南宮瑾覺得跟前的人兒好像變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她還是那樣的平凡卻吸引人目光,她還是那樣的喜歡來去匆匆,但無可否認,漫長的歲月,讓曾經相信會與他攜手到老的人兒變得成熟。而從前那雙他最喜歡且總是透著一份靈氣的雙眸,不知何時被渲染上了淡淡的哀傷,揮之不去。
顯然,溫婉卿對於此刻出現在南宮晟府上的男人感到十分的震驚,兩人相視了數秒,最終在南宮瑾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之際,溫婉卿選擇了逃避。收回目光,溫婉卿快步走到南宮晟跟前,纖細白皙的手死死的抓著他的手焦急的問道:“文昊和文軒怎麼會失蹤了?會不會是調皮,跑到哪裏去玩了?”
沒有錯過自己兄長那轉瞬即逝的哀傷眼神,南宮晟知道,當溫婉卿選擇奔向自己詢問溫氏兄弟二人情況時,南宮瑾有多痛苦。盡管這些,都是自己兄長當年咎由自取,但他還是很想告訴他,選擇奔向自己的溫婉卿,其實也是在選擇逃避罷了。
“晟!”
走遠的思緒在溫婉卿的一聲焦急的輕喚下抽回到現實,低頭看著一臉擔憂的人兒,南宮晟點了點頭道:“文昊他們已經有三天沒回來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溫婉卿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無力的向後倒,幸好南宮晟反應快,一手攬過她的細腰,將她拉回到自己懷中。待確認懷中的人並沒有失去意識後,他才柔聲的保證道:“我一定會把文昊、文軒找回來!”
即便得到南宮晟的保證,也知道南宮晟答應她的從來不會食言,但溫婉卿仍抵不過心中的恐懼而不停的顫抖。加重雙手的力度,南宮晟安撫著繼續說道:“你和奕舒趕路回來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