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趙賓?”他問。
“屍體”機械地點了一下頭。“你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取出一隻蘋果,用水果刀削了起來,“我們可不是你所想象的殺手。我們殺人都有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你能的,你一定能的。”“屍體”突然抬起頭來,這次的眼睛中部在空無一物,而是充滿了乞求的神色,“我不能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有罪。”說著竟然不顧對麵的人哭開了。從他的哭聲中他聽出了真正的傷心,一個男人的傷心。“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一個男人竟然能在陌生人眼前不顧自尊地哭,一定有它的理由。
他的心動了一下:“好吧,那我就聽一下你的故事。”他把蘋果遞了過去,同時收起了那把聞名遐邇的BUCK110,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有時也會變成一件致命的武器。
趙賓稍稍控製了一下自己,開始講他們的故事。
“我和她是兩年前認識的。一開始我們好幾個人出去玩,感到彼此很談得來,於是漸漸地我們開始單獨約會。那年情人節,我送了她一大把紅玫瑰,她笑了,那小臉就像我送她的那束玫瑰……”
“既然那麼順利,你和她為什麼又要殉情?親愛的羅密歐?我可沒興趣聽你說那麼一個纏mian的故事。”他打斷了趙賓。
“是的,但你無法想象當初我的感受,就像一個夢,一個美麗而淒涼的夢,”趙賓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她的笑,她的淚,他的身影占據了我的大腦,每次約會的分別就象是生離死別一樣,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到一個與我沒有血緣的人對我如此重要,你不懂的。也許,你會笑話我,說我太天真了,但那感覺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我理解你,畢竟,我也像你一樣地愛過。”他笑了笑,以前的遭遇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別人的故事一樣已經無法再在心裏泛起半點漣漪了。
“正當我們準備向她的父母說明的時候,她突然告訴我,她不再和我交往了,她要結婚了。我百思不解。那幾天我象是掉了魂,我害怕我所見到的每一個人。我想,我拚命地回憶我們共同度過的每一分鍾,我沒有失態,我沒有犯錯,我找不到理由。後來,她的一個女朋友告訴我,她父母給她找了個跨國公司的總裁,很有錢。她的父母非常滿意對方的經濟條件,於是,他們收下了對方一百萬的彩禮,自作主張地把女兒賣了。”
“也許,她反而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你認為她有必要為了你放棄更好的條件嗎?你除了感情還能給她什麼?她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們無權責備別人追求更好的物質生活條件,盡管這件事給了你很大的打擊,你是其中的受害者。”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心理醫生在為一個失戀青年排除心理問題,同時他又對眼前的這個傻瓜感到有些悲哀。
“我已開始也這麼想,我不是一個想不開的人。可是,一個月後她來找我。她說那個總裁並不是愛她才娶她,他隻是把她當所一個工具,她每天都要飽受折磨。她說,她不想再這麼生活下去了,她要回來。可她的父母隻認錢財,而且那個男人很有手段,黑白兩道都能耍。”
“於是你的心軟了?”
“我去找到那個總裁,要他放過我們,可是……”
“你被暴打一頓,然後他們向扔死狗一樣把你扔了出來。最後,你們感到沒有希望了就雙雙殉情?”他的眼光變得銳利起來。
“那天,她問我,我是不是真的愛她,我說是,她說:今生不能做你的新娘,來生再見。說完就用刀紮自己。我急了,去搶她手裏的刀,然後我就不記得了,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刀在我的手裏,她已經斷氣了。”
“你也想死,但沒死成?”
“是的。”
“你在法*為什麼不說?”
“那個總裁買通了律師,我再怎麼說也沒有用。”
“你不該死的,不過這個地方給你用來治療失戀帶來的傷痛再好沒有了。”說完,他頭也不回除了監獄。
“你回來了?事情怎麼樣?”老弟問他。
“對一個飽受心靈折磨的人來說,給他一刀的確便宜了他,況且他不該死,他受到了內心的審判和法律不公正的對待,我們就更不能動手了。相反地,對於那些破壞別人感情,用金錢為非作歹的人,我們堅決予以……”他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替我了解一下這個人。”他把那位總裁的名字交給了老弟,“聽說這是個黑白兩道都吃得轉的人,我們得好好照顧他一下。”
晚上,老弟來電話:“那個家夥的底細全有了,我發過來,你收一下。”
不多時間,他的電腦屏上就出現了一個跨國公司駐本國總裁劉子昂的資料,他看完後一聲冷笑,按下了鍵盤上的DELETE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