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栗子的臉貼著紙板動彈不得,但身體不消停,四隻爪子朝天亂蹬,還在張嘴“嗷嗷嗷”的。
淩慈幹脆以其貓之道還治其貓之身,一屁股壓在他身上,任他嗷嗷亂叫,她自巋然不動。
不是她心眼小,她就是想提前讓他們感受一下社會的險惡,以免以後出了家庭招惹了不該招惹的貓。
炸栗子遠遠避開,躲在紙箱的角落裏,眼神裏充滿了可憐與無助,他隱隱意識到,以前他們兩兄弟在小白貓身上作威作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是鈕咕嚕·小白貓。
貓媽媽一進來就看見自家小閨女坐在自家傻兒子的頭上,把他摁在地上摩擦,自己還在悠哉悠哉地舔爪子,而另一個傻兒子畏縮在角落,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戰戰兢兢的。
家庭霸淩就活生生地在她麵前上演。
貓媽媽:……
她回想起閨女出生的這一個月,因為每天都在一起,所以閨女性格的發展她覺得十分順理成章,但如果單單拿開頭和現在比較,她隻能說——
女大十八變。
眼見救星出現了,原本已經躺平了的烤栗子開始嗷嗷叫,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才這麼小的小貓就知道給貓上眼藥了,人類社會的險惡竟然已經滲透到小貓國了。
作為人類最親近的動物之一,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淩慈慢悠悠地抬起屁股,湊到貓媽腳下打轉,叫得嬌聲嬌氣的。
貓媽媽低頭舔舔小貓崽的屁屁,坐那地方硌不硌屁股啊。
炸栗子也黏糊過來。
烤栗子:所以最後受傷的又隻有我一個人。
他趴在地上傷心了一會兒,貓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舌頭給他從頭梳到尾,這飽滿的母愛讓他頭皮發緊,五官飛揚,但是那又怎麼樣,小貓咪喜歡,小貓咪就喜歡媽媽這樣強烈而毫不掩飾的愛。
這一瞬間,烤栗子渾身充滿能量,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圍著媽媽轉的小貓咪又多了一隻。
“喵喵喵喵喵嗷!”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貓媽腦瓜子嗡嗡的,貓媽後悔了,她隻恨剛剛給的不是一道拐子。
外頭天完全黑了,三隻小貓玩累了埋在媽媽的胸口吃上美美的一頓。
貓的夜視能力很強,淩慈的視力在昏暗的紙箱子裏一點也不受限製,所以貓媽脖子下麵的那道傷口徹底暴露在她的視野之中。
傷口已經結痂了,但還是往外滲著血。
也顧不上喝奶了,淩慈蛄蛹著上去給她舔毛。
在她貧瘠的動物病理知識裏,狂犬病病毒藏在□□中,通過傷口進入體內,先不說她這隻小貓幹不幹淨,這傷口還在滲血呢。
白色的一團窩在自己的懷裏,貓媽不知道閨女怎麼突然感性起來撒嬌,但在這難得的溫情時刻,她也翻過自己的爪子輕輕搭在小貓的身上,就像人類母親擁抱自己的孩子那樣。
這位溫柔的母親用臉輕輕貼著孩子的額頭,隨後麵不改色地用後腿蹬了一下長牙齒把她咬痛了的傻兒子。
突然來這一下,烤栗子一屁股墩坐在地上,他看著自己母親蹬了他還未來得及放下的大長腿,有些懵: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貓媽幽幽地把腿放下,要不是她看著他從自己肚子裏掉出來的,她真懷疑這是不是她親生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淩慈在紙箱裏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知道自己現在還太小,也不會因為自己原本身為人類的傲慢而輕易去探索外麵的世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外麵的世界還是太危險了。
偶爾貓媽出去的時候,兩隻小的會趁機跑出去,但總會被淩慈及時地叼回來,她的體積比起兩小隻來說甚至還要小上一圈,小貓叼小貓的場景估計還是挺逗的。
烤栗子見門口擋在的小白貓,蠢蠢欲動想要跑出去的心隻能按捺下來,為了紓解鬱悶之情,他就對著門口的位置嗷了兩聲。
然後不出意外的,小院裏栓著的狗子唱山歌似的回唱了兩句。
像門神一樣蹲在門口的淩慈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自己就是那冷酷無情的王母,硬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但現實裏網絡奔現的案例實在是太多了,要是奔現失敗,這隻玻璃心的小栗子還不得要死要活。
午後的陽光落在小白貓的身上,小白貓幾乎要與陽光融為一體,褪去了藍膜的眼睛如同傍晚的天空,湛藍中間雜著橘色,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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