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桎見東方懿顴骨高聳,身材消瘦,真有一種肉白骨的醫者風範,其身邊還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眼光閃爍的女子,便笑道:“我隻是天生長了一個狗一樣的鼻子罷了,眼盲之人耳力必在常人之上,鼻子亦可訓練得日益靈敏,如有不信,派人前往探之即可。前輩以為我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那我便是,無需如此推敲。”
武林人言:多說無益。古逸桎想:實踐是檢驗真知的唯一標準,老頭,覺悟吧!
和尚想了想,對東方懿道:“還請二當家分發一些貴幫的避毒散給在座各位。”
杏花堂以醫術聞名江湖,救死扶傷,在解毒用毒上也有獨到的建樹。東方懿沒有遲疑,吩咐下人去辦,自己則站立一旁,等著看笑話的樣子。
明燈又對眾人道:“請各位貴客稍安勿躁,此次大家同去少林觀禮,我寺必保諸位安全,容我稍去打探,再做計算。”
明燈和尚帶著古逸桎準備前去驗證,剛走過廟牆,一個人屁顛屁顛跟上來,不是暨曉凡又是誰。
“大師,左右睡不著,讓我跟去瞧瞧吧。”暨曉凡笑嘻嘻道。
子時的月光均勻地灑在暨曉凡的臉上,古逸桎看到一個跟屁蟲的嘴臉,盡管那劍眉依舊如此醒目。
“跟得上就好。”明燈也不多話,抬腳就走,看起來很慢,眨眼間就身在丈外。
古逸桎與暨曉凡連忙施展起輕功跟上。
三人走了一裏多路,和尚與古逸桎並肩而行,氣息平穩,暨曉凡已經落後五步,略感急促。明燈略緩步伐,暨曉凡道:“古兄是真人不露相,我倆年紀相仿,不曾想你輕功遠在我之上,以前我倒是井底之蛙了。”
古逸桎道:“暨兄也不必妄自菲薄,我這十幾年修為全在輕功之上,於刀劍拳腳上並無習練,能跑不能打,實在是慚愧慚愧。”
暨曉凡看看和尚,知道所言非虛。又對古逸桎增加了一絲好感,能直言自己武功上的不足,足見其心胸磊落。
少傾,和尚在一處雜草處蹲下。三人便再不說話,屏息寧氣,等待著正主的到來。
隻見一群人臉蒙黑巾,身著夜行緊衣,步履細微地走過,每人腰上還係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帶囊。古逸桎數了數,一共十五人。
待人走遠,和尚皺眉道:“是蠍子胡同的人!”
“蠍子胡同!”暨曉凡有些吃驚,“沒想到這些歪門邪道如此囂張,寶劍除魔就在今日。”
和尚急忙道:“暨公子不得魯莽,我觀剛才十五人中好手不少,還是暫避鋒芒為妙。”
連明燈大師都這麼說,暨曉凡也知道憑借自己的身手可能是討不了好了,畢竟光明正大的武功明來明往,毒箭傷人可是極難防範,一時顯得有點氣餒。
古逸桎見狀道:“大師所言即是,不過現在敵明我暗,何不學學慕容複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另兩人點點頭,又齊聲問道:“慕容複是誰?”
古逸桎額頭上冒出一條黑線,敢情天龍八部裏麵的人物都沒人知道啊?不對啊,天龍八部是宋代的事情,幾百年以前的武林人,江湖中怎麼沒有記載?奇怪也哉!望著這兩人求知若渴的眼神,古逸桎連忙道:“此人不足道哉,關鍵是我們現在得抓緊時間,早去知會眾人,以禦強敵。”
明燈大師打了一個佛號,算是默認。隻是出家人不喜殺伐,亦對偷襲有點不恥。然則今日敵強我弱,蠍子胡同手段毒辣,審視權宜,隻能如此了。下定決心後明燈也不遲疑,道:“那老衲先走一步,好通知眾人布置一番,你二人小心行事,於廟裏回合。”
古逸桎和暨曉凡忙拱手相送。見和尚拔身而起,一下便在幾丈之外,這才知道明燈大師的功夫遠不隻剛才來時所示,隻不過顧及他二人的功夫底子罷了。
月明路暗,兩旁皆是樹木野草,二人急忙往回趕去。
暨曉凡小聲道:“古兄,適才廟中,明燈大師從你手中所取食物是……?”
“杏鮑菇,隻是所剩無幾,他日我再顯易牙廚藝,讓你好好嚐嚐。”古逸桎對自己的燒烤手藝變態地自信,穿越到這個世界十年多,前幾年嘴巴都淡出鳥味,不得不參照後世,到處收集調味品,在不斷嚐試中各種佳肴相繼問世。
暨曉凡微笑道:“原來如此!唉,隻是若他人誤會大師吃肉破戒,怎生得好?。”
“誤會?”古逸桎冷笑道:“你當它是肉,它便是肉,你當它非肉,它即不是肉。況且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活佛濟公不禁酒肉,為世人稱頌。大師坦坦蕩蕩,心歸佛道,又何懼旁人所言。”
暨曉凡恍然大悟:“古兄一語驚人,又字字珠璣,顯然是在下愚鈍了。與君同行,隻感覺自己少活了二十年似的。”這句肺腑之言卻是有感而發。
古逸桎暗道:我可是好幾百年之後穿越來的,你說少活了二十年還是有點謙虛。不過這小子雖出生名門,卻古道熱腸,不枉和尚一片心意。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