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麵臨問罪,這大概便是導致他無端心慌的原因。
“屬下知錯,還請皇上責罰。”夜天臨低著頭,墨汁順著他的眉心滴落,好在沒有掉進眼睛裏。
朱羽昭正在氣頭上,但見了他那一副狼狽模樣,還是有些不忍直視,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絲帕,扔在夜天臨麵前,有些嫌棄的說道,“先把你那張嘴臉擦幹淨再說。”
“皇上?”夜天臨猶豫著,不敢撿起地上的絲帕。
那可是皇帝用的東西,他一個影衛怎麼消受得起?
朱羽昭看出了他的猶豫,頗為不耐的厲聲道,“叫你用你就用,朕說的話,難道你還敢抗旨?”
“屬下不敢。”夜天臨立即解釋,“若是皇上允許,屬下自己有,不必弄髒皇上的。”
誰知他這樣一說,不知觸到了朱羽昭哪根筋,頓時大發雷霆,“你敢瞧不起朕的東西?信不信朕滅你九族?”
“屬下不敢,屬下沒有這個意思,請皇上息怒!”夜天臨越發摸不透朱羽昭的脾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心知橫豎都是錯,索性撿起地上的絲帕,毫無顧忌的為自己擦拭起來。
不多時,一張幹幹淨淨的絲帕便髒得不成樣子。
夜天臨看著有些糾結,不知道是該立馬還給皇帝,還是暫且收著,等洗幹淨了再還給他。
“皇上……”夜天臨看著手中的絲帕,想詢問朱羽昭的意思。
“給你了。”朱羽昭不假思索的答,說完把臉轉向一邊,不願與夜天臨對視。
夜天臨眸中生起不明情緒,拿在手中的絲帕如燙手山芋,想扔卻又不敢扔,最終冒著抗旨的罪名說出一句,“屬下不敢收!”
誰知此話一出又引得朱羽昭發脾氣,直接一個硯台給他砸過去,正正砸在夜天臨的眉弓上,立時起了一道血印子。
夜天臨生生受著,一聲不吭,像是一條被馴服的家犬,半分不敢違抗主人。
一抹紅色從他眉弓上落下,順著眼睫掉落地上,加之剛才未擦淨的墨汁,使他原本帥氣逼人的一張臉糊得不成樣子。
朱羽昭忍著不適看了他半晌,最終看不下去,喚來門外太監打水進來,讓他自己清洗了一遍。
“朕也不是想要送給你,而是你用過的東西,你覺得還配再讓朕用嗎?”朱羽昭說這話時有些口是心非,好在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完全無從察覺。
“皇上說的是,是屬下欠考慮了。”夜天臨恭唯了一句,有些矛盾的將絲帕收進了懷裏。
朱羽昭臉上閃過一絲怪異,隨後清了清嗓子,用難得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一個人的確有些應付不過來,朕已經想好了另一個人選,讓她協助你,以達到挖出朱羽承背後所有勢力的目的。”
夜天臨聞言高興了一瞬,在朱羽昭說出下一句時,心裏莫名的產生了膈應情緒,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