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她奪去了我想要的答案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他依舊冷漠的看著那樣無力的我。“全素銀呢？你的愛情全素銀呢？”
他嘲諷一笑，“全素銀？她隻是在我的死亡名單上的其中之一。”
“什麼？”
他蹲下身子撫摸著腳下的土地，“你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嗎？她就在這裏，為什麼我就能那麼深切的感受著她的哀訴，是因為，我親手將她埋葬的嗎？”
“你殺了她？”我向後倒退一步，“你殺了她！”有陽光打在他他的側臉，惡魔的微笑，他沒有看此刻驚惶無措的我，依舊在撫著那寸土地，回顧著他在殺人時的極大滿足。他就是一個惡魔，用別人的血養育成長的惡魔。
“你不是也應該希望她死嘛？”他轉過臉看著我的眼睛，“我也是，為你。”
我一臉的茫然，沒錯，因為韓賢正我怨恨過那樣擁有著愛情卻輕易傷害的全素銀，但是她親口告訴我的緣由，我覺得她比我還可悲。我不過是一個座位替代品的存在，而她，卻不得不被替代品所替代，因為她的無能為力。“我從沒想過要殺她，我也沒有理由需要殺死她。”
“不，你有。而且是，足夠殺死她的理由。”他嘴角勾勒的弧度那樣完美。而我卻無心欣賞，我看著他的眼睛，無從知曉答案，他的雙眼深邃的有著迷霧，淪陷進去，就會迷路。“摸摸你的臉吧，還有什麼想不起來的嗎？”
下意識的伸手將掌心貼在臉上，看似平滑的肌膚此刻卻有著突起的痕跡，一條一條，像蜈蚣一樣盤旋在表層。慌亂的用兩隻手胡亂的蹭著臉上的肌膚，用力的想要用掌心將它們磨平，可無論我怎樣的用力直到深深的刺痛，它們還是在那裏，毫無消退之意。
“是她!是全素銀？”刀劃過臉頰的冰冷，綻開血口的生疼。高跟鞋高傲踩過我的手指，撕裂的衣裳，絕望的喊叫和最終的窒息。我流著淚蜷縮成一團，指尖穿過發跡狠狠抓撓著頭皮，“啊！”我痛苦的大喊出聲。
他再次站在我的麵前，用他的身體遮擋著陽光，沒有絲毫憐憫，“想起來了？回憶是不是很享受的過程？”他像王者一般審判著過去，“你說，讓你飽受那樣的煎熬差點死去的她，是不是該死？”他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使我正臉仰視著居高臨下的他，“所有想要將你毀滅的人，都該死。”
“不！不！”他緊捏著我的下巴的手，使我無法擺脫的搖頭嘶吼。
“隻有我，可以將你毀滅，在最後。”他將另一隻手舉過我的頭頂，攤開掌心，一張人臉在我眼前落下。
我閉上眼睛，那帶著絲絲血腥味的臉皮充斥著我的呼吸道，不知從何時起，我對血腥味越來越敏感，哪怕隻有一點，那味道足夠讓我窒息。
“為何要閉上眼睛？現在的你，連自己的臉都無法接受了嗎？”他將我臉上的東西拿開，放開他捏著我下巴的手，將它在我麵前展開。
我皺著眉看著他手中的那張人臉，“它不是我。”
“它就是你。”他將一麵鏡子移到我的麵前，“你還記得你原本的樣子嗎？或者，你還記得，這個時候的樣子？也對，你剛才想起的那些，足夠讓你回憶起這個時候的你的樣子，是多麼的讓人無法接受。”
掃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慌忙將目光移開，我怎麼會忘記，就是因為這張臉，我曾一度消極到想要隱藏自己。也是因為這樣的一張臉，我做了至今還未承諾完成的所謂交易。我閉上眼呼吸，顫抖的雙手將我所有的恐懼出賣。
我感覺到那張臉貼上我的臉，我沒有反抗，任由它吸附上我醜陋的表麵，我想要，遮擋住那些，連我自己都作嘔的傷痕。
“睜開眼。”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我順從的睜開眼，還是那鏡子，照出的，卻是與之前截然相反的臉。“還記得這張臉嗎？”
“這是我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木然的回答。
“沒錯，這是你的。如果不是你擁有著這張臉，我又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他將他的臉貼在的臉頰，一同望著鏡的我，不，是我們。“全素銀那個女人可真是夠毒的，把這張臉毀到完全不能複原的地步，為了它，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能夠雕刻出一模一樣的臉的人。”
我伸手撫摸著此刻光滑無痕的肌膚，“那個故事，是你安排的？”
“他給你講了故事嗎？ohno,我從不喜歡給別人講什麼無趣的故事情節。”他將鏡子反過麵，是一張照片，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卻有著不同的歲月痕跡。看向身邊的他，他在哭嗎?閃爍的淚滴在眼眶打轉終於，滑下。
我低下頭不再看他，我害怕，再看下去，我會被他此刻的眼淚所欺騙，他是一個惡魔，不值得同情的惡魔。地上有黑色的陰影，一點一點變大，靠近，我想要轉頭看身後，樸羽商在同一時刻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