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晟銳心底一片柔軟,最初的怒火和嫉妒,隨之消散。
他問了蘇雲妝車子停在哪裏後,讓蘇雲妝先等他一會,他便帶著唐弦樂找地方停車。
剛到了停車場,車子還沒有停穩,他就一把把唐弦樂拉到懷裏,低低叫著唐弦樂名字的同時,柔軟的唇瓣已覆上了唐弦樂的唇。
唐弦樂笑著摟上他的脖子回吻他。
單晟銳有些情難自禁,接吻的同時,一隻大手已摸到唐弦樂的頸子上,拉開唐弦樂脖子上的圍脖時,他看到昨晚他在瘋狂之際留在唐弦樂身上的吻痕,眸光又暗了幾分。
早上上班的時候,他們在門口吻得難舍難分。
他初嚐到歡愛的滋味,一時間總覺得要不夠似的,吻著吻著下身就有了反應,想在早上要一次唐弦樂,卻又到了上班時間。
唐弦樂看他難受,便說,“明天我們不吃早餐了,把吃早餐的時間用在做這種事上,反正左右你都是吃。”
他想到這裏的時候,停下了親吻,彎著嘴角問唐弦樂,“我們是不是也要把去下屬家的時間,用來做這種事上?”
唐弦樂臉皮厚,卻還是偷偷看了一眼窗外來往的車輛,“我們可以把晚上睡覺的時間,用來做這種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張俊俏的臉難得紅了一次,看得單晟銳笑出聲來,隨即伸出手臂把唐弦樂緊緊摟到懷裏,“樂樂,我愛你。”
唐弦樂環住他的腰,一雙溫柔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我知道,我更愛你。”
***
單晟銳和唐弦樂跟著蘇雲妝走在漆黑巷口裏。
腳下的青石板路年代久遠,看不出原本顏色,再加上近日來天氣濕冷,汙水便從青石板裏滲了出來。
單晟銳微側著頭,低聲囑咐唐弦樂,“地麵打滑,你當心點。”
唐弦樂笑著說,“你當我是裹著腳的女人?這種路要是走不好,我還算男人嗎?”
“我知道你是男人。”單晟銳說,“你的腰還酸嗎?”
唐弦樂:“……”
昨晚是誰在酒裏下了那麼猛的藥,又是誰不知節製啊?
“生氣了?”單晟銳伸出手,輕輕去碰唐弦樂的手指。
唐弦樂渾身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他本來想伸手去拉單晟銳的,但他看了看前麵時不時回頭招呼他們的蘇雲妝,以及四麵的煙火,他握了下拳頭,卻是再次離得單晟銳近點,用低低的聲音問單晟銳,“你怕不怕?”
“怕。”單晟銳瘋眸溫柔,唇畔含著一抹笑,“但我不會因此而放棄你。”
比起被別人知道他們兩個男人交往的事實,他更怕失去唐弦樂。
“我也不怕。”唐弦樂說著就握住單晟銳的手,堅定不移,眉眼溫柔。
單晟銳的心一痛,不敢再看唐弦樂的臉,他握住唐弦樂的手。
他的生命那麼短暫,如今和唐弦樂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倍加珍惜。
也所幸已經到了蘇雲妝家,唐弦樂鬆開他的手,在蘇雲妝察覺之前,微微遠離了單晟銳。
蘇雲妝甚至都沒有拿鑰匙,輕輕一推,“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便開了。
單晟銳和唐弦樂跟著蘇雲妝進門時,唐弦樂驚訝地問,“怎麼門上也沒有個鎖?這要是來了小偷怎麼辦?”
回到家後,蘇雲妝不似在外麵那麼孤冷,臉上的表情很柔和,聽到唐弦樂這樣問,她苦笑一聲,“老鼠都不光顧的地方,小偷能偷什麼?”
或許曾經的蘇雲妝害怕。
她曾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如今雖說算不上功成名就,但在撫育她成人的窮鄉僻壤裏,她就是那些窮人頂禮膜拜的都市成功人士。
再者,她家裏不還有個剛從監獄裏出來的殺人犯弟弟嗎?
她怕什麼?
正如她母親所說,隻要嫁給了單晟銳,做了豪門太太,她蘇雲妝想要什麼沒有?想讓誰死不可能?
單晟銳當然不知道蘇雲妝的目的,他隻單純地以為蘇雲妝確實是為了感激他這個上司。
他心思單純,想不到那麼多。
他見蘇雲妝雪白的裙角掃到了地麵上,如綻放的花朵,雖美麗,卻被滿是汙水泥濘的板磚弄髒,不由得皺起了眉。
唐弦樂低聲說,“你是不是覺得她不該生活在這種地方?”
又被唐弦樂說中,單晟銳先是一驚,隨後笑道,“你整天就隻想著琢磨我的心思嗎?”
“我當然時刻都要想著你。”唐弦樂歎氣,“而且就算我不花費心思,也能一眼看出你心中所想,因為你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了。”
這樣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