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複活 歸隱(1 / 3)

勝利了,如願以償的勝利了,可,察覺不出一絲快樂。天,被烏雲壓得喘不過氣來。是啊,取勝了,卻犧牲了多少人?也無法預知,這苦苦換來的和平是否會曇花一現。初來時,6個人自信滿滿,鬥誌昂揚;歸去時,卻隻剩4人,沉寂無言.......

受傷了,傷得體無完膚,猶如為颶風吞噬了般,蒼涼,寂寥。紗布裹在他的手上,厚厚的。那天,他昏倒在舞幽的墳前,3天3夜未醒。因為,他不停地,不停地做著那段夢,輕柔薄紗般,如殘影碎片般,將他帶回那段悲愴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他屹立在雲霧繚繞的東源山之巔,風很大,吹起了他的長發。那神秘的茶發女郎,那托著魔幻光球的江洋大盜,那持著寶劍的獨行劍客,那握著玉簫的.....自己。他看不清他們的臉,昏昏沉沉,一切的一切,皆如幻影,若隱若現......

縹緲的聲音從遠方飄來,似訴著一段揪纏mian的情愁------三個男人,一個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一個是“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一個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而女子,尋尋覓覓,尋尋覓覓,“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在自己臨終的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真愛的男人原來是他,可是,在她活著的日子裏,她沒有好好珍惜,她不該把他父親犯下的罪過歸咎在他身上。她就這樣,含憾而終。過世前,,她問出了藏心已久的疑惑:“前年後,你們會待我怎樣?”.........

“前年後,你們會待我怎樣?”........夢啊,就這樣消失了,川鬆醒了,也變了,變得,沉默寡言。他常常發呆,似乎在冥想,然而,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川鬆哥。”青梅的呼喚聲打破了沉寂。瑣碎的馬蹄聲也傳入耳內,川鬆回過神來。他回過頭看了看她,隻見她亦是滿臉的滄桑。“我不去皇宮了。我想去白雲觀看看,熟悉熟悉哀姐姐長大的地方。順便,順便.....當尼姑."她說的很輕,也很重。川鬆歎了口氣,說:“青梅,你怎麼那麼傻呢?當尼姑,一輩子不嫁了嗎?”“你沒有資格說我傻,川鬆哥不是也要為哀姐姐守一輩子靈嗎?其實,你比我還傻。”她笑了,望著如同親兄長般的人,笑了。他不說話,隻是愣愣地望著青梅。她在裝著樂觀,裝著快樂,誰又知道,深夜裏,夢中,她哭醒過多少次?她走了,揮揮手,輕輕地,不帶走一片雲彩.......

隆約王宮:白馬匆匆走進寢宮,此時的他,已經是皇上了。寢宮的香床前圍著一群太醫和宮女,他們互相支支吾吾,嘰嘰喳喳,像是在討論著什麼。白馬不住地歎著氣,這床榻上的女子是頗令他憂心的。當時,他隻是輕輕的刺了她一劍,還故意刺偏了。她應當隻受了些皮肉傷,怎麼一下子就昏了過去,而且這一昏就不醒了!

太醫似乎確定了什麼,轉身對白馬說:“陛下,論傷勢,這姑娘傷得不重,隻是.....隻是她.....”“她怎麼了!”白馬抓緊了太醫的衣領。“她.....”太醫說,“她有身孕了。她一直昏迷不醒,完全是由於妊娠引起的。”“什麼!”白馬大吃一驚,憤怒地磨緊了拳,“江川鬆,一定是,一定是江川鬆幹的!”太醫見狀忙小聲探視道:“皇上,要不要給她吃打胎藥?”白馬看了看太醫,想了半晌,笑了笑:“不,我要她生下這孩子。哼,她竟然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我也要用一個最為恰當的方式來報複,我要她親自生下孩子,再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死去,哼,這就是,對他們最有效的懲罰!”太醫登時滿身寒意,忙顫抖地隨聲附和:“啊,皇上您英明。"

白馬轉而看向宮女們,朝著一個黃衣小姑娘喊道:“步美,秦姑娘就由你照顧吧。”被稱作“步美”的小丫頭驚喜地望向白馬:“是!皇上。”

不知不覺中,睜開朦朧的雙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貌似是座宮殿,很是豪華,也很是熟悉。四周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陶瓷,陶瓷?等等,這裏是哪裏?隆約王宮嗎?對呀,隆約盛產陶器瓷器,當年偽裝成宮女來拿《雪莉》時還來過這座宮殿。為什麼,又會回到這鬼地方來了?

舞幽支撐起身體,右臂有些沙疼。她知道,她肯定是被俘虜了,想趕快逃出這裏,忽然,門被推開了。她有些慌張地打量著來者,原來,是個端著碗的小姑娘。這小姑娘梳著長長的辮子,穿著一件可愛的小黃衣,樣子不過十二三歲,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壞人,但舞幽還是警惕起來,因為在這種陌生而危險的地方,看起來多麼善良的人都有可能殺死你。那小姑娘見舞幽這麼直直地盯著自己,笑道:“秦姑娘,你終於醒了,哈哈,太好了,看來太醫預算得挺準,沒白給他工錢呢!哦,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步美,以後呀,就是你的貼身丫環。”貼身丫環?看來,這裏真是隆約王宮了。步美接著說:“那你呢?總這麼秦姑娘秦姑娘叫著多見外啊,你叫舞幽是嗎?叫你幽姐姐好嗎?”舞幽懸在半空的心放了下來,看來步美隻是個小丫環,不聞事實的小姑娘。她根本不知道秦舞幽是誰,肯定更不知道白馬打何鬼主意,她,應該是個值得信賴的夥伴吧。舞幽望著步美,淡淡一笑:“叫我哀姐姐吧。”“哀姐姐?為什麼用哀字?那樣豈不是很悲涼?”步美不解,但又似乎立刻恍然大悟:“是啊,你來時渾身是血的,把我們都嚇壞了呢!而且皇上也為你擔心了好久。”“皇上?”舞幽一驚,但立刻明白了,冷冷笑道:“是白馬嗎?”“天哪!皇上的名字你也敢直呼啊!小聲點.....”步美害怕地勸道。“你以為我會怕他?”舞幽笑了笑。步美欽佩的目光投過來:“哀姐姐,難怪皇上會喜歡你,你真是很個別呢!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日子裏,皇上總來探望你呢。噢~~~,哀姐姐是不是在生皇上氣啊,那你就盡管放心好了,等孩子出生了,皇上就會立刻封你為妃的!”“啊?”舞幽聽到了那兩個字-----“孩子。”步美見舞幽疑惑的表情,笑道:“看來哀姐姐你還不知道啊,你現在懷孕了,皇上啊,可高興著呢!”步美的話,讓舞幽又驚又喜又恐慌,她,她懷孕了,隻有川鬆碰過她,孩子,一定是川鬆的。那天,他們還在談論孩子,如果是男孩子,就教他騎馬射箭;如果是女孩子,就教她跳舞唱歌.......可,川鬆在哪裏?他知不知道她的事?她開始後怕起來,如今落在白馬手裏,白馬用多麼可怕的手段這麼自己,都隻是自己一個人受罪;但有了孩子,他若是對孩子下手,她該怎麼辦?怎麼辦?步美天真地依舊在笑,她沒看出舞幽眉宇間的憂慮,或許,她以為孩子是白馬才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