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奉清無奈到:“我隻是協同辦案,你說的這個得順天府才能決定,不過等案情明了了,想來也不會太久。”
“齊公子,幫幫忙......”老鴇不甘心。
“少爺!”伍四跑過來打斷老鴇的話,“郭家少爺下帖子請你去劉伶閣。”
“郭文斌?消息夠靈的。”齊奉清暗道。
齊奉清也不管身後老鴇的呼喊,帶著伍四走出探花樓,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懷念陳懷安,自小在一起相處慣了,遇事還能互相出個主意。
通常來說,這件案子已經很清楚了,青樓女子和窮才子相戀,而後愛而不得,又有達官顯貴插足,然後雙雙自盡,話本裏這種故事屢見不鮮。甚至三皇子李重孝在這件事情裏也沒什麼大錯,頂天算個皇室子弟逛青樓,有損皇家威嚴,但這在剛剛建國勳貴滿地的秦國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畢竟跟著皇帝打天下的時候多少掠了些錢財,不花不就白搶了,花的越多越離譜,皇帝也越放心不是;再者三皇子最多還有一條縱奴行凶的罪過,但是有證人看到,人沒打死,兩罪並罰最後斥責了之。順天府替皇子遮掩,冒的風險也不大,雖說當今陛下春秋鼎盛,太子之位懸而未決,但讓皇子欠一個人情也沒有壞處。
一切都是那麼的合理,可是不合理的是,這麼合理的事情皇帝為什麼還要親自過問呢,齊奉清始終覺得自己有一些關節沒想明白。
今晚請客的郭文斌是建陽侯郭克勇的兒子,郭侯爺是個目不識丁的老殺才,打仗以不要命著稱,深受陛下喜愛,但戰事少時他不識字的短板就顯露出來了,甚至鬧了不少的笑話,幾經曲折後以一個侯爺的爵位屈任工部侍郎,但是年節賞賜可不比尚書差。
郭侯爺幾個兒子中郭文斌書讀的最好,也就最受寵愛,齊奉清在京時間不算太久,滿打滿算攏共也就四五年的時間,圈裏相熟的也就陳冠禮、王懷德等四五個人,與郭文斌除了在一些場合上見過之外少有來往,今日下帖的目的再明顯不過,郭文斌與承恩侯世子楊睿交好,三皇子是當今皇後所生,與楊睿是姑舅表親,因此郭文斌與三皇子也算來往密切,所以今天這個請帖八成是打探虛實,或者請齊奉清通融遮掩,畢竟陛下今年剛處置了為非作歹的三個侯爺,兩個削了爵位,一個人頭落地,家眷發配,這個檔口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反正目前也沒什麼頭緒,既然有人自己跳了出來,不妨聽聽對方說些什麼,說不定能有其他的收獲,齊奉清這麼想著。
劉伶閣不是京都城裏最大的酒樓,但絕對是最精致的,地方也僻靜,是不少達官貴人消遣取樂的隱蔽之所。
帖子是郭文斌下的,還有杜瀾作陪,舞姬樂師已經就位,紗帳涼亭內美食、美酒、美女一應俱全,兩位公子哥斜躺在軟榻上,各有一個美姬伺候吃喝,好不銷魂。
齊奉清透過紗帳看見亭內的場景,心中一陣腹誹:“果然跟陳冠禮、王懷德不是一個路子,那二人雖然也愛玩,但不至於這麼奢靡。”
齊奉清剛要靠近涼亭突然被兩個大漢攔住,口中冷道:“請下佩劍。”
齊奉清一陣無語,下佩劍!你也配?
“無妨。”涼亭內郭文斌喊道,“奉清!快進來,等你多時了。”
齊奉清瞪了一眼這個不長眼的護衛,涼亭內已有侍女為其撩開紗帳,郭文斌抬手停下舞樂,起身迎接道:“奉清少在京都,有些護衛不認識你也正常,還請見諒。”
“無妨!”奉清學著剛剛郭文斌的語氣,畢竟自己是身份不在二人之下,這點譜還是要擺的。
“快入席!入席!”杜瀾請讓。
齊奉清看席上擺有五個軟榻,問道:“郭少、杜少,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