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紀澤回往元鳳宮中,皇後劉詩涵正在宮中教廣慧讀書,曾紀澤一身怒氣的大步而入,還未坐下便是口中罵道:“李鴻章這個老朽,倚老賣老,竟然敢當眾要脅朕。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詩涵一見這情形,大殿上發生了什麼事就猜到了**分,這會他正在氣頭上,誰惹了誰跟著倒黴,詩涵便示意侍婢們都退下,就連廣慧也打發出去。
詩涵奉上清茶,臉上帶著笑容,寬慰道:“皇上,先喝口茶消消氣吧。”
曾紀澤板著臉,吐著粗氣拿起茶來喝了一口,轉眼又扔回了案上,拍著桌子又罵道:“這個老家夥,屢次三番的與朕作對,朕這回非要治他不可。”
詩涵輕撫著曾紀澤的背,道:“皇上息怒,這李總理到底說了些什麼話,怎會惹得皇上這般動怒。”
曾紀澤便將大殿上的經過略講了一遍,憤憤不平道:“他拿先帝來壓朕就罷了,還敢用什麼長跪不起來威脅朕,哼,朕豈是受別人威脅之人。”
“也許李總理隻是一時心急,說了些過火的話。臣妾想他也是極好麵子的人,應該不會不顧總理身份,長跪殿上不起吧。”詩涵說著忙派侍女前和主議事大殿中去察看。
過不多時,侍女回報,說是李鴻章果真是長跪不起,任憑大臣們怎麼勸都不肯起來。
曾紀澤這下更來氣,怒斥道:“好啊,你個老朽不是要跪嗎,好,朕就要你跪個夠,朕看你能跪到什麼時候。”
詩涵心有憂慮。道:“皇上,李總理年歲也不小了,這麼老讓他跪著,隻怕會跪出病來呀。不如皇上派人宣一道旨,讓他先回府歇著吧。”
曾紀澤手一揮,恨恨道:“不要管他,他愛跪就讓他跪吧,就是跪死了朕也不會搭理他。”
“可是皇上……”
“去把今天的報紙拿來吧,朕要看報了。”曾紀澤打斷了詩涵為李鴻章繼續求情,詩涵也不敢在他氣頭上再添煩擾,隻得叫人去把報紙拿來。
曾紀澤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如往常一樣邊飲茶邊讀那十幾份報紙,詩涵不敢吱聲,隻能在旁不做聲的伺奉著,心下卻是頗為著急。
一上午時間,很快就過去,那頭李鴻章跪的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這邊曾紀澤隻作不知,該吃飯吃飯,該午睡就午睡。
轉眼下午已到,曾紀澤一覺睡醒便又接著批改奏折,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分,那邊李鴻章已經跪了近十個小時,詩涵幾次差人前去察看,知李鴻章的精神是越來越差,現在已是跪得有點神誌不清,隨時有暈過去的可能。
五點鍾的鍾聲響過,曾紀澤將一天的奏折批改完畢,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詩涵見他心情好了許多,才上來道:“皇上,李總理已經跪了快一整天了,再跪下出就要出事了,念在他是兩朝元老的份上,就請皇上對他寬容些吧。”
曾紀澤又豈不知所謂年齡不饒人,李鴻章跪了這麼久,不跪出病來才怪,然而。這卻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
曾紀澤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他要麵子,朕還要麵子呢,朕今天要是軟了,那全天下都會以為朕受製於他一個李鴻章。”
詩涵好生無奈,歎道:“當年皇上草創淮軍,李總理輔佐左右,實是勞苦功高。這十幾年來,他為大明,為皇上可以說是勤勤懇懇。皇上莫非就忍心,讓他吃這樣的苦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