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甄蘊:“哦,皇帝的妃子,叫愉妃,他爹是那個禮部尚書,官還挺大。”
赤甲紅一怔,原來她就是愉妃。
她麵上不顯山水,轉而調侃道:“你還挺受這些後媽的歡迎啊?”
謝甄蘊翻了個白眼:“可拉倒吧,誰不知道皇帝隻有我一個兒子,子嗣孱弱,這些年前朝為了讓他多生幾個,瘋狂往後宮送人。”
“但他身體不是很好,精神狀態也不行,精子可能也不行吧,就是沒能給我添個弟弟妹妹。”
“大家都收到風,皇帝快不久於人世了。所以這些個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的後媽都來討好我。不是送人就是塞人,想著給自己謀個前程。”
“我才十七歲,正是年輕帥氣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時候,皇帝都快四十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選!”
“現在打好關係,萬一哪天皇帝嗝屁,這些人借著和我關係好,再爬上龍床,機會不就來了嗎?”
“可我是太子啊,跟後媽搞在一起,那可是穢亂宮闈!皇帝現在還活著,不可能允許兒子給自己戴帽吧?更別說他死了我繼位,前朝那些文官會怎麼說我?”
“我不僅要防止那些大臣給我床上塞人,還得防著這些後媽爬我的床!一群人盯著我的褲襠子,真是讓重傷的我應付得筋疲力盡!”
謝甄蘊一副疲於奔命的慘狀,趴回床上。
正常的男人要看見這麼多美女投懷送抱,早就鼻孔仰到天上將人全收入後宮了。
這小子倒挺潔身自好?
赤甲紅不由得在內心給他加了一分。
但是……
“那剛剛被拖下去杖殺的宮女,也是大臣給你送的人?”
謝甄蘊渾身一僵,白淨的臉上又白了幾分。
許久,他僵硬地轉過腦袋:“你都看見了?”
“嗯。”
赤甲紅臉上沒什麼表情,沒有猜疑,沒有質問,也沒有對那條被隨意處置的性命有不公的心疼。
最後,謝甄蘊選擇回避這個問題。
“對了,賢妃是誰?我穿過來這麼久,怎麼都沒聽過這號人物?而且,什麼叫一刀捅進太子心口?”
謝甄蘊覺得她方才和那個妃子的眼神不太對,覺得她有事瞞著自己。
赤甲紅見他不想說,自己也幹脆回避問題。
“這就說來話長了。”
“那你長話短說。”謝甄蘊不給機會拒絕。
赤甲紅:“……”你能回避我的質問,我就不能回避你的嗎?
她一定有事瞞著我!
謝甄蘊擺出一副探究到底的架勢。
赤甲紅並不太想提起這個人,那不是什麼很好的記憶,也不想解釋她捅了太子的事。
她摸了摸謝甄蘊背上的傷口,起身去拿藥箱。
“我先給你換藥吧。”
謝甄蘊也不急,享受著未婚妻的服務。
她手上動作很輕,沒再像前一天這般粗暴。
“傷口完全不滲血了,年輕就是好,新陳代謝啥的這速度杠杠的。這樣我們明天就可以啟程回城了。”
謝甄蘊沒回話,等傷口包紮完畢,他不忘追問。
“說說唄,那個賢妃。”
赤甲紅收拾繃帶的手一怔,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她製定方案。
她轉身坐下,不知從哪掏出一條帕子,再次擺出林妹妹姿勢。
“我也才比你早那麼些些日子來這個世界,那個什麼賢妃,應該是這個妃子額這個愉妃的姐姐!她害過我的原身。總之挺慘的。”
謝甄蘊半躺在床上,撐著腦袋:“有多慘?”
赤甲紅捂臉的手一頓,這小子怎麼好像突然不好糊弄了?
謝甄蘊刨根問底:“你再說說唄,你知道我那麼多事情,我卻對你一無所知,這不公平吧!”
赤甲紅據理力爭:“英雄不問出處。”
謝甄蘊以德服人:“那你是狗熊。”
“……”赤甲紅腦袋蹦出青筋。
記仇!絕對是記仇!
他一定是記恨我讓他喊了一次又一次媽!
赤甲紅覺得這人不僅記仇,還是個小學生,你說他一句他回懟你一句!
“就說說你原身的事唄,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謝甄蘊一臉“我隻是關心你。”
赤甲紅是真不想說。
視線落到赤甲紅馬尾上那小撮斷發,他驚聲詢問:“你頭發怎麼了?”
她眼前一亮,另辟蹊徑:“不如我先跟你說個壞消息吧。”
謝甄蘊走進圈套:“什麼壞消息?”
赤甲紅:“皇帝快死了,到時候你繼位,我這太子妃便是下一任皇後。我現在眾矢之的無數雙眼睛盯著,畢竟皇帝就你一個兒子,太子妃之位多少人眼饞。”
“什麼意思?”
謝甄蘊繼續往圈套裏鑽。
赤甲紅再次拿著手帕捂臉佯裝落淚:“本來,我是不想讓你擔心的,可從賜婚聖旨下達,到我來秋獵的獵場,前後短短數日,算上今天的,我總共被刺殺了八次~八次啊~”
她浮誇又委屈地比了個“八”的手勢。
“啊!!”謝甄蘊懵了,徹底被套住。
“不僅如此,我的貼身侍女跟我說,我的營帳可是去了好幾撥人。不是什麼放春藥,就是塞男人,要不就是搞點什麼古代禁忌的紮小人玩偶,總之各種宮鬥手段齊齊出牌。”
“這兩天得虧我躲在你這照顧你,皇帝那也給我安排了暗衛,這才沒讓那些人得逞!”
赤甲紅本來是假哭,不自覺竟真紅了眼眶,淚珠子滾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隻要我這個太子妃死了,或者名節盡毀!那些想做太子妃的人就能上位。這麼說,你能理解嗎?好多人要殺我要害我!我好害怕!”
他眼眶微紅,似乎是心虛般垂下腦袋。
再抬眼,她那像是被刀削斷的頭發,便是莫名刺眼起來。
那也是刺殺搞的嗎?
得知一切,謝甄蘊突然有些心虛又心疼。
她確實是我的未婚妻,那些人刺殺她也是圖這個位置,而我是真正害她經曆這些的罪魁禍首!
她要是被賜婚給我,壓根不需要經曆這些。
昨天還大言不慚說要保護她,今天她就……
看魚兒入套,她抹抹眼淚,更委屈了:“其實我不太清楚原身的事,畢竟穿過來,裝失憶也不方便,想方設法也打聽不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