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是蓄意討好(2 / 3)

暗衛:“屬下愚鈍,還未解開暗語以及這些東西的作用。”

他口中的暗語正是來自於異世界的拚音字母和阿拉伯數字。

皇帝並不知道這種暗語的代號,也解答不開,麾下這麼多能人異士也沒一個能解開這些字符的意義。

皇帝:“這孩子真是讓朕覺得惱火又覺自豪。”

“惱火的是,朕待她這般的好,她卻不信任朕,不願讓朕知道她來前的世界。

“自豪的是,朕的寶貝女兒被困在江南十年,在皇後頻繁的刺殺下還能培養出自己如此有規模的勢力,真是有朕之風範!”

蘇非阿諛奉承道:“這恰恰說明來自異世的殘魂是個很厲害的主。而陛下的王朝也將迎來混有這異世殘魂的全新血脈,未來盛淵國必定更上一層樓!”

皇帝眼中透著勢在必得的從容,卻是一陣猛咳,嘴角一絲血色滲出。

“陛下!”

蘇非驚呼一聲,快速拿著帕子上前。

皇帝眼前恍惚片刻,似是已經習慣,滿不在乎地接過帕子捂在嘴邊。

待他緩過胸腔的難受,疲憊抬眼:“我時日無多,要給我的孩子鋪好錦繡花路,必不能在此時倒下。”

蘇非關切道:“陛下還是得保重龍體。”

皇帝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毒從我登基開始,至今已是紮進五髒六腑。當年韋大寶從生死一線將我救回,已是從閻王那偷了五年的壽命。”

“甲兒想殺太子輕而易舉,但太子還不能死,至少得等她誕下孩子。”

他看向蘇非:“太子那邊,每日的補藥都準備好了嗎?”

蘇非:“按您的吩咐,都是些熱血活絡的大補之物,定能叫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相處之時,情不自禁。”

皇帝眼眸泛起冷光:“很好,異世殘魂又如何,朕是皇帝,無可撼動的權威便是叫你逃也逃不掉。”

暗衛:“陛下……赤膽侯府那邊,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安排嗎?”

皇帝:“提前吧,越快越好。”

暗衛:“屬下領命。”

皇帝:“慢。”

暗衛要走,皇帝忽然改變主意,他看著桌上那本《異世殘魂》眼神變得銳利了。

皇帝:“告訴赤膽侯府的暗線,甲兒警惕性高,又懂醫術,藥得下得悄無聲息。”

“是!”

暗衛領命退下。

赤甲紅回到赤膽侯府好幾天了,原先她是想陪著太子去東宮的,結果半路殺出個東宮太監總管,說什麼也不讓她進去。

“赤甲公主雖被賜婚太子,但畢竟未過門,閨閣女子總還是要守規矩的。侍疾就無需勞心了。老奴們會照顧好太子殿下的。”

東宮的太監總管叫高角,她小時候見過,是皇後安排在太子身邊的人。

他的意思就是皇後的意思。

吖屎啦雷!

不就是我把太子捅死過一次,皇後怕我趁著太子病,要了太子命嗎?

赤甲紅抽了抽嘴角,雖黑臉卻也沒發作,端莊行禮,乖乖退去。

入夜,赤膽侯府,獨行正伺候著赤甲紅沐浴。

偌大的赤膽侯府時不時傳來刀劍碰撞的清脆聲。

屋頂不少黑衣人流竄,帶著滿身殺意。

赤甲紅似乎對這動靜習以為常,也不急著洗完澡穿衣服。

香爐上燃著安神香,她愜意地撩撥著水麵上的花瓣。

獨行給她搓著背,嘴上卻是咬牙切齒:“從賜婚聖旨下達到現在,都第九批刺殺了。他們刺殺不成就想毀您清白,還要害您背上巫蠱之術的惡毒罪名!這盛京是個吃人的魔窟,殿下就不該乖乖聽話回盛京,現在還得和太子虛以委蛇。”

赤甲紅言語肅穆:“你也是跟著我從皇宮裏出去的,你覺得我有得選嗎?”

獨行似乎察覺自己言行有失,立刻跪下:“殿下恕罪,是獨行失言!”

赤甲紅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皇帝念及我生母是他的白月光,就衝這張和生母有幾分相似的臉,他一直待我不差,把我當女兒一樣寵愛。我殺了太子後,皇帝沒問責反在皇後鋪天蓋地的追殺下,把我送到江南。”

獨行埋下的腦袋更低了,似乎對於自己方才的失言感到懊悔不已。

赤甲紅沒有生氣,隻是趴在浴桶邊上,摸了摸她腦袋:“我們十幾年的主仆之情,這話你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在太子麵前千萬別提。我明麵上還是在盛京十幾年足不出戶的宅女。”

獨行抬眼,正要說些什麼,視線被吸引,她憤憤出聲:“可殿下的頭發!”

身後的梳妝台上,銅鏡倒映著被皇帝削掉的那截頭發格外晃眼。

她並不在意,轉身倚靠著浴桶,將手遞給她搓洗。

“被召回盛京賜婚太子,這都算好的了。被召回時我甚至都以為皇帝還是沒能放過我。他對白月光念念不忘到要納我為妃,染指我這個白月光的女兒。”

“路上我也不是沒逃跑過,可是皇帝派來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為了接我回來,皇帝動用了自己貼身的二十個暗衛。”

“你也知道,加上我自己原有的,總共三十個暗衛,再加上一些自小陪在我身邊守衛大宅的精銳,我這不是沒跑多遠就被追上了嗎?”

“一次不成,就沒第二次機會了。連中途客棧休息睡覺,都得有人守在窗邊。”

“對,是窗邊,不是門外!”

她沒好氣的重複強調。

“我的武功你也清楚,這些從小守著我長大的護衛更清楚!等入了赤膽侯府,裏裏外外層層把守,死死圍住,然後才下的聖旨。”

“皇帝不就是防著我半路跑了嗎?”

赤甲紅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樣子。

“我和太子是死對頭,肯定是不想嫁的。皇帝早知這點,還是想讓我嫁給他兒子。”

“這陛下到底是為什麼要強行將你們撮合在一起?”

獨行一邊搓著她纖細結實的手臂,一邊心疼地紅了眼。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古人對於斷發這樣的事,是很重視的。

赤甲紅歎了口氣:“不就是上一輩不能走到一起,整天想著讓自己的下一輩再續前緣那點破事兒嗎?”

獨行心疼的麵色僵硬一瞬,轉化為“我懂我懂我都懂”的笑容。

她略顯無奈:“我倒是反抗過,但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