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許一檸勉強扯出一個笑,聽起來像是一句玩笑話,“我最討厭他了。”

郭其樹抬眼看她,詫異的挑眉,“關係不好,還連個開胸都做不了,多大點的事,出息。”

待到手術完全結束,護士推著病床走出來,見許一檸還站在外麵,招呼道,“許醫生,還在等?”

“嗯,辛苦了。”許一檸跟著幫忙推病床。

“他是你發小啊!這麼巧?”從手術台上下來的護士放鬆了剛剛緊繃的神經,滔滔不絕的八卦道,“剛才我們還在說呢,第一次看到許醫生這麼緊張,不是像是普通的發小呢!”

“就是小時候的鄰居。”許一檸止住她繼續發散思維,“關係也不好。”

“是嗎?”顯然護士不信。

一旁的孫宵接話說,“我剛過來的時候看小許的臉色,給我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

“要不怎麼說今天許醫生反常呢!”小護士打趣道,“還是得青梅竹馬,小時候的感情最真摯。”

兩人一唱一和的拆她的台。

“我來之前還看新聞呢!”孫宵說,“今天還真多虧了你發小,要不是他,今天那個女就在劫難逃了,中槍了還能一個回身踢,撂倒歹徒,身手真了得,聽說是少校,真的嗎?”

許一檸聽完,也實在不能把他說的事跡和病床上的人聯係在一起,畢竟在她印象裏,他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

目光看向病床上雙眼緊閉的賀之舟,低聲道,“不知道。”

“啊?”孫宵抬頭望向她,有些沒聽清。

“我們很久沒見過了。”許一檸麵無表情,“我以為他死了。”

“……”

“許醫生,你可真會開玩笑。”護士幹笑了兩聲,“好好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誰知道呢!世事無常。”

如果沒死,為什麼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呢?

推著病床的兩人同時意識到許醫生和她這位“竹馬”似乎關係並不佳,護士朝著孫宵吐了吐舌頭,自覺的噤了聲。

病床推進重症監護室之後,郭其樹走進來和ICU主任交流了幾句病情,又囑咐了注意事項,其他人陸續走了,隻有許一檸留在了病房。

“許醫生,你留下來陪著啊?”護士臨出門前問了一句。

“嗯,我再待一會兒。”

“好,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許一檸“嗯”了一聲,又道了謝,身後的腳步漸行漸遠, 她抬頭看向病床上躺著的賀之舟。

許一檸左端詳,右端詳,心裏悶的慌,像火燒似的,強忍著想要“啐”一口的衝動。

他不仁,她沒有不義,這次她沒有小肚雞腸了。

最後輕輕嘀咕了一句。

“好久不見,賀之舟,原來你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