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輕易的喜歡,就能被鼓舞,就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連最嚴重的傷害也能夠原諒。
“檸檸,你誤會了,我沒有……”賀之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闖了大禍,走近了要解釋,忽然敏銳得發覺她的呼吸不對。
這症狀像極了太多年前,那個不普通的放學後。
那天他見到了一個很脆弱的檸檸,他也是在那天知道了什麼是害怕,他害怕失去這位最好的朋友。
“檸檸,你過度通氣了。”賀之舟的聲音沒了往日的冷靜自持,“別緊張,你慢慢呼吸,我幫你。”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可是在此之前,她要離開這裏。
許一檸充耳不聞,她後背抵著牆,努力不讓自己滑下去,但是腳先軟起來,爛泥一樣。
賀之舟想去解桌上的塑料袋拿來用,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先把人撈進懷裏,手掌覆上去,想要掩住許一檸的口鼻。
“滾。”許一檸吸了一口氣,絲毫不領情,狠狠的咬上去。
賀之舟吃痛的鬆開手,但是也沒放棄,轉而用手臂禁錮住她的身體,“不要再深呼吸了,檸檸,聽話。”
許一檸當然知道,她自己就是醫生,可是醫者也有不自醫的時候,她就像被人挾持的人質,繼續掙紮,上氣不接下氣,瀕臨崩潰道,“放開。”
一片混亂中,或許實在找不到趁手的辦法。
下一秒,賀之舟雙手緊緊抱著許一檸,臉靠近,很重的吻了上去。
嘴唇接觸的刹那,猝然安靜。
許一檸忘記了掙紮也脫了力,靠著背後的牆緩緩滑了下去。
賀之舟不敢貿然鬆開,仍然鎖住她的手腕抵在牆上。
過了十幾秒,懷裏的人沒了頑抗的跡象,賀之舟小心的鬆開柔軟的唇,重新用手掌捂好許一檸的口鼻,慢慢誘哄,“別害怕,慢慢呼吸,會沒事的。”
下半邊臉都被遮著,許一檸隻能用眼睛盯著賀之舟,呼吸跟著指令節奏放緩。
過了幾分鍾,四肢漸漸恢複知覺,她將對方捂著的手推開。
誰也沒有說話,兩人在無聲中對視,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隻剩下立在牆角的時鍾,在哢噠哢噠的往前走著。
腎上腺素飆升,賀之舟的心跳很快,明知失禮可是看著許一檸的眼睛,也想繼續吻上去,他開口道,“對不起,我……”
“我不明白。”許一檸卻打斷了,自顧自的問,“……你能好心告訴我,我哪裏做的不對嗎?”
經曆過強烈的感情波動,她無比疲倦,頭暈想吐,但還是要說完,她再也裝不出好像什麼都忘了,強自的豁達和自以為是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