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踢到鐵板(2 / 2)

淵不曉得燭龍是因為感到尷尬才有那樣引人遐思的反應,隻覺得良機不可錯失,立馬就轉頭衝出客棧,化為黑狼奔至鎮外一條由天接山蜿蜒而下的河流,也不管混著碎冰的水溫如何凍得嚇人,直接就一頭紮了進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等跳回岸上便使勁甩掉一身水,接著猛然渾身冒出熊熊烈火烘幹了毛,這才再度奔回燭龍房門口徘徊不止,想破門進去卻又不敢,那一整個就叫有色心沒色膽。

期間一隻活像打了雞血、異常亢奮的黑狼如何在市井中橫衝直撞,嚇壞鎮上老老少少,而鎮上官兵又是如何戰戰兢兢地翻遍各處,也找不到這隻憑空出現又驀然消失的狼,這姑且略過不提。

當淵簡直望門欲穿時,住隔壁房的應守正巧開門走了出來,認出那不停來回踱步的腳步聲是誰的後,隨即開口:「我出個門,晚點回…」他頓了下,聽著對方房裏隱約傳來的水聲、外加想起先前曾被問過的問題,立刻改口:「我後天再回來。」

淵沒回應,但那眼神無疑就是:算你識相,快滾。哪怕應守壓根兒看不見。

臨走前,應守又冷靜沉著地補了一句:「兩位記得別都現出了原形,屋子會塌。」

淵:「………」

繼續守著房門撓心撓肺地等了好一會,淵最後還是禁不起誘惑推開門試圖潛進去,隨後隻見一隻修長矯健的黑色狼爪以極輕的動作從木門縫隙探出,體形大到和隱匿性絕扯不上的黑狼低伏著身軀偷偷摸摸地朝房內浴桶前進,小心翼翼得如同撲向獵物前的先兆───隻要忽略他在看見目標露出的白皙頸肩後就興奮甩個不像話的尾巴的話。

可惜黑狼全然忘了他體內有紅鱗,燭龍隨時能得知他的所在地,當黑狼偷渡到浴桶下方作賊似的想伸長脖子一窺春色時,一舀溫熱的洗澡水也正巧迎麵潑來。

「嗷!」被潑個正著的黑狼立刻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耳朵,乖乖停在那滴水。

燭龍隻是想給他個警告才舀水往他身上一潑,也不曉得自己潑到哪了,此時聽見對方嗷了一聲,腦海當下就浮現他家大狼被嚇到的模樣,心裏不由得好笑,原本打算好好教訓對方的念頭也就消減了些:「你進來做什麼?」

見燭龍沒像以前一樣直接要自己滾,黑狼得了便宜還賣乖,低頭就往燭龍頸窩處輕蹭,充份體現了一隻『被家暴』的狼有多哀怨、多任憑主人打罵、又有多狗腿無恥。

燭龍被蹭癢了,縮了縮,倒沒感覺到那麼多,就隻知道他家大狼的毛都被他潑濕了,隨手揉揉充當安慰便說道:「自己去旁邊把毛烘幹了。」

美色當前,黑狼盯著對方在水裏若隱若現的光滑肌膚早就盯得雙眼都發直了,聽話這種事他是肯定不幹的,繞著浴桶來回走了幾圈,最後趴在木桶邊緣一躍就穩穩地入了水,隨著滿溢而出的水聲漸息,燭龍也隨之僵著臉不知所措。

「龍龍…」淵黏乎地摟上燭龍的腰,後者僵硬地抬手想擋住他的貼近時,還能摸到對方一身濕透的衣袍,淵也不怎麼在意自己徹底成了落水狼,握著燭龍抵在他胸口的手就抬起在唇邊輕吻了下,甚至得寸進尺地順勢在對方被氤氳熱氣蒸紅的臉頰上偷了個香。

淵的動作溫柔卻又充滿了曖昧,燭龍再遲頓,也知道淵究竟是進來做什麼的了,這根本就是在等他點頭的架勢!

之前問淵,還回答說時候還沒到的,怎麼今天就忽然發起情來了?燭龍回想這段日子的情況,他家大狼除去變得愛撒嬌了些,老是往他身上蹭個沒完,也沒什麼異樣不是嗎?

燭龍滿心不解,但他記得自己前陣子總想著要對淵好一些,此刻麵對淵的求/歡,自然多了考慮的空間,而不是直截了當地拒絕,何況說到底其實他並不排斥和淵有親昵的行為,否則也不可能每晚都去找他的毛毯一塊睡,但就是…就是……

淵見燭龍遲遲低著頭沒回應,從濕漉發絲間露出的耳尖卻越發紅得誘人,他一時沒忍住就俯身朝那精致如玉的耳垂舔了下,就感覺燭龍渾身一顫,被他握著的手也一個收緊,本人更直接偏過了臉,麵色瞬間紅得仿佛能滴血似的,淵當下明了過來,心中飄飄然:他家龍龍在緊張害羞呢。

淵也不摟了,直接改用抱的,等燭龍發覺時,他已經被攔腰半扛半抱地抱離浴桶,臉上登時滾燙得像快燒起來一樣,膝蓋毫無章法地往青年身上亂頂著,忙喊道:「放我下來!」

「等會兒。」淵傻樂地笑著,扛人的舉動卻無比流氓,從一旁拿了外袍將掙紮的燭龍裹嚴實了,這才一路抱到床邊慢慢壓上去,就生怕把懷裏的人磕壞、壓壞了,還不忘邊偷親著,惹得燭龍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直到要淵克製點地推了他一把,才意識到對方那身濕衣服。

「全濕的。」燭龍蹙眉。

淵拉著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腰帶上,邊扯就邊帶著笑意低聲耳語:「我不介意全脫了。」

要不是有實行上的困難,燭龍真想瞪他!他怎麼就養出了個流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