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燭龍肯定的答覆,淵滿足了,至於應龍哪裏來哪裏去,絲毫不在他關心的範圍裏。
「你小時候長什麼樣子?」淵蹭著對方繼續問,腦海中卻早已遐思出一隻粉嫩軟玉似的小燭龍,想著要是有機會能摸摸抱抱該有多好……
「你不是見過了?」
「小龍?不是、我是指你剛化形的樣子……」
燭龍抿著唇,神情裏多了幾分不自然,「每個人小時候不都是那個樣子?」
「不一樣,你小時候定然可愛得多。」淵半調戲地溫柔笑道。
燭龍低頭默不作聲,良久才像要反駁似的回了一句:「…我剛化形時,頭上的龍角還藏不起來。」
「那更可愛了。」光想想,淵就直覺得心花怒放。
「………」燭龍耳根不禁微微泛紅,卻不全然是因為難為情。
誰小時候沒幾樁因為天真而鬧出的糗事?不過燭龍是死也不會承認那時總有小鳥將他的龍角當成樹枝停歇,他才會開始學彈琴,試圖用琴聲壓過那些成天鳴叫的鳥禽,好讓那群放肆的小家夥知道誰才是老大的。
燭龍和淵的茶尚未喝完,應守就已經從街巷的另一端走回原處。
淵遠遠見到那有著灰藍發色的盲眼男人站著街道中央一動也不動,似乎一時之間找不到他們的位置,他卻也絲毫沒有開口去喊對方的意思,相反的,淵巴不得應守越晚回來越好,如此他才能再和燭龍多享受一下兩人世界。
不過應守顯然並非那麼容易就會放棄的人,隨後隻見他漫無目的似的沿著那條路回來繞了一圈,接著腳下驀然一頓就果斷地轉往茶樓的方向走去,最終停在桌前便依然語氣禮貌地向兩人頜首道:「久等了。」
───這與原處相差不過十來步的距離,就算是瞎子也曉得某狼剛才八成曾看見過自己了,可應守卻沒戳破這件事,反倒是燭龍聽到他的聲音突然傳來後,才疑惑問淵:「我怎麼沒聽見你喊他的聲音?」
因為他壓根兒沒喊。淵隻得靦著臉連忙轉移話題:「既然人回來了,那我們是否要準備出城了?」
話題轉得太突然,燭龍略為一頓,沒一會就點點頭:「也好。」隨著這話題一轉,他便沒再繼續追問先前隨口問的問題。
淵暗自鬆了口氣。
等三人一出城門,旋即有一名蓄著落腮胡的中年男人拉著一輛馬車走上前來,曆經風霜的臉堆滿笑容,殷勤地向他們說道:「客人,您要的馬車我可給您拉過來啦,您看看這…哎怎麼突然…籲、籲!」話還沒說完,落腮胡就隻得急忙回頭安撫一接近那三人就突然驚慌嘶鳴的馬匹。
這情形,淵和燭龍以前就曾遇過,自從好不容易找到不怕狼和龍的那匹老馬在蝗災中陣亡後,他們便沒再興起以馬車代步的念頭,而既然不是他們兩人找的馬車,那就隻會是應守在方才離開的那一段時間裏順道去找的了。
淵對此不置可否,隻見怪不怪地打趣道:「龍威果然不同凡響。」
聽出這話裏的調侃,燭龍不服了:「你怎麼不說狼嚇人?」這馬絕不是被他一人嚇到的!
「是是,嚇人、嚇人,不嚇龍就行了。」淵『從善如流』地笑答,讓被調戲的燭龍真心想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