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刺客3(1 / 3)

*大高手

翌日清晨。

空氣顯得格外的清新,風吟伴著鳥鳴,花香插上了輕盈的翅膀,美好的一天就這樣在朦朧的晨曦中,詩情畫意的開始。

此刻,座落在濱海島的中心,規模宏大、金碧輝煌的島主府,卻被一層沉重的氣氛著。高大壯闊的府門前,兩隻威武的銅獅張牙舞爪,似要擇人而噬;緊閉的朱門外,八名如標槍一般昂揚挺拔的衛士肅立左右,如臨大敵。

大殿內,龍淵高坐在上方一張寬大舒適的交椅裏,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愜意之態,反而布滿了陰霾,深邃、淩厲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一口黑漆棺木。追命和鐵手一聲不響地站在兩旁,龍淵不說話的時候,誰也不敢隨便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淵突然問道:“有無情的消息了嗎?”他的語聲厚重,中氣十足。

鐵手道:“還沒有。”

龍淵皺起了眉,道:“知道這棺材是什麼人送來的嗎?”

鐵手道:“據衛士們回報說,是少島主乘坐的馬車給拉回……”

“那就是說不知道了?”龍淵粗暴的打斷了他。

“是。”鐵手了解龍淵的脾氣,在他的麵前,絕不允許有人多說一句廢話。

“那你還不趕緊去查,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查不清楚就別回來見我。”龍淵已經有些發怒了,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鐵手的忠心,他希望鐵手能與他心領神會,成為他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隻是手中的一件武器。

“是。”鐵手領命而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多問,對他而言,龍淵的命令絕對比皇帝的聖旨還要管用。

龍淵起身走到棺材旁,步履之間隱有霸者之風,他輕輕拍了拍棺蓋,目光停留在追命的身上,麵無表情的道:“你猜這裏麵裝的會是什麼?”

追命沒有說話,他無話可說,龍淵已經知道了公子於野昨晚被擄之事,他們心裏都很明白,公子於野很可能就躺在這棺材裏。

“怎麼,你猜不到?”龍淵走到門口,背對著追命,背對著棺木,他負起雙手,抬頭望著滿天朝霞,淡然道:“那就打開看看吧。”他沒有了一慣的怒氣衝天,顯得那麼的平和,那麼的冷靜。

追命的掌心卻已涔出了冷汗,他跟隨龍淵多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才是龍淵真正可怕的一麵。

三年前,濱海島網羅的三十七位一流高手集體反叛,直接殺入島主府,情況萬分危急,而他也是一反常態,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結果,三十七位高手無一生還,死無全屍。至今為止,龍淵還不知道,反叛他的人其實是三十八人,這最後一位就是追命,他當時沒有出手,因為他知道,出手就隻有死路一條。

追命緩緩地推著棺蓋,他的動作很慢、很慢,他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如若公子於野真的死了,龍淵會不會殺了他滅口?終於,棺蓋移開一角,棺材裏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易容成公子於野模樣的我。

“公子於野”的臉躍入追命的視線,可以想象他的臉色一定難看得很。這時,龍淵的話聲突然響起道:“是他嗎?”

追命沉吟半晌,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是。”他做出最壞的打算,緩緩退至一旁,右手握住刀柄,就算龍淵出手,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龍淵沉默了,誰也沒有察覺,此刻“公子於野”已然悄悄的睜開了眼,我從棺材的縫隙裏看著他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裏正在想著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挪動腳步,走到棺材旁,看著雙目緊閉,直挺挺地躺在裏麵的“公子於野”。忽然,他像是覺察了什麼異樣,伸出手來撫mo“公子於野”的臉頰,但是,我沒有等他觸碰到我的人皮麵具,便猛然睜開了眼,然後大喝一聲:“看劍!”接著,我便挾著劍光淩空飛起,勢如驚鴻,直取龍淵的咽喉。他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也從容得多,不見有任何動作,就已飄然而退,我的快劍雖快,卻始終距離他的咽喉寸許,無法傷及他的毫發。

突然,龍淵的雙掌一合,將我手裏的長劍夾在當中,他頓住身形,劍尖便停留在離他咽喉寸許處,進退不得。這時,我隻覺身後有一股猛烈的刀氣襲來,追命一揮彎刀,森寒的刀氣直迫我的頸後。我的心念電閃,把心一橫,左手握拳擊向龍淵的麵門,他猝然踢出一腳,我沒有避開,這一腳正中我的腹部,借著他的一踢之力,我順勢縮著身子撞進了追命的懷裏。刀風破空,掠過我的頭頂,他被重重的摔在了牆根下,而我卻已躍上了對麵的屋脊。

正當我在為自己的當機立斷而暗自慶幸之時,一道流星般迅疾的人影從我的身後追來,此人像是突然從天而降,輕功之高絕不在我之下,我雖全力施為,仍然無法將他擺脫。我滿心疑惑,此人輕功縱然再高,若非早有預謀,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追上我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本是龍淵安排埋伏在屋頂,準備截殺追命的。龍淵早已對追命起了疑心,公子於野的突然被擄,他更認定是追命一手策劃。

我將輕功施展到極至,越過重重屋脊,起起落落,終於來到一個集市。我從牆頭飄身落地,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迅速摘去人皮麵具,脫掉公子逸的衣衫,湮沒在流動的人潮中。直到確認再沒有人追蹤,這才拐入一個小巷,卻被一人橫劍攔住了去路。

那人長身玉立,如雪的白衣不染一塵,目蘊神光卻透著一種憂鬱的冷漠,蒼白有力的手握著一柄雪亮的長劍,他就是曾經的武林世家公子冷血,都說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但是用在他的身上,顯然是不合適的,他依舊是不落凡俗,令人感覺那麼的高不可攀。

我微笑道:“原來是你一直在追著我。”

“你知道我是誰?”冷血的神色淡然,靜如止水。

“我也是個用劍之人,閣下的劍法名動天下,我又豈能不知。”我說的絕不隻是恭維之言,他的劍法的確是天下聞名,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要和他一決高下的衝動,但是隱隱作痛的腹部卻很快終止了我的這個想法。龍淵的武功非比尋常,我雖然將他的一部份勁氣轉移到追命的身上,但還是沒有逃脫受傷的噩運。大事未成,我絕不能讓自己再度涉險。

冷血的臉上現出傲然之色,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應該明白,在我的劍下,你根本沒有機會。”

“我此刻有傷在身,的確沒有勝你的把握,但你卻未必能殺了我。”我很自信,因為我的手上還掌握著一張王牌。

“是嗎?”冷血一直都在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些端倪,而我依舊是笑臉盈盈,好整以暇道:“你何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