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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時已是黃昏。
按著額頭掙紮著坐起，倍感頭痛欲裂，陸鴉抓起身上的毯子，環視四周，搞不清楚狀況。
她躺在沙發上，客廳和廚房都整潔幹淨，茶幾上放著一疊熨過的衣服，薇薇安卻不見蹤影。
“呃……”
陸鴉低呼一聲，眉頭緊皺。
再也不喝那麼多了。
突然，視線碰觸到衣服旁的紙條，她仔細看了看，上麵字跡狂放不羈，陸鴉差點沒認出來。
“房間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幫你熨好了，戰區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醒了給我打個電話，”——薇薇安。
說真的，她第一次看到薇薇安的字，有點沒想到……
不過，陸鴉凝視那疊衣服，黃昏的光線為其鋪一層懶懶的暗金色，心裏流過汩汩暖流。
她肯定薇薇安不會用熨鬥，還不知道她是怎麼熨好這些衣服，有沒有受傷。
如此想著，她摸了摸褲子口袋，掏出手機，打給薇薇安。
簡單的係統鈴聲響了兩聲，薇薇安倏然接通，“鴉鴉，醒了？”
“嗯……”陸鴉忽然詞窮，快速思索半秒，有些支吾地說道：“那些衣服……你沒受傷吧？”
電話那頭的薇薇安笑了：“沒有啊，我是那樣笨手笨腳的人嗎。別擔心，對了，你睡著的時候青疏過來了一趟，說顧問團部長找你。”
陸鴉一愣，“有說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關於汙染源的，你要是剛醒先喝點水，別隻記著忙事情。”
薇薇安淺淺笑著，指頭摩挲著手上被燒傷的痕跡，固然自愈能力強大，終歸還是留了點疤。
“好，那，我先掛了？頭好疼，下次再也不喝了，再喝我是狗。”
“嗯，我監督。”薇薇安語氣帶笑。
陸鴉掛掉電話，按揉太陽穴，內心長歎一聲，點開通訊軟件，青疏的消息正掛在最上端。
她點開完整消息。
先是一份文件，名為【未來武器】，陸鴉照例下載。
然後是青疏的聊天記錄。
［部長想啟動這個計劃，後天出發去汙染源提取結晶。］
陸鴉闔眸，猜到了。
【未來武器】是末港傳承序列之一，具體年份已不得而知，隻知極其不好操作，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試過。
但顧問團的部長，林無許卻早有此意，她處於偽神階段，已經閉關幾十年，定律隻有雛形，再無法精進半步。
【未來武器】計劃是一個契機，據研究成果來看，它雖不完整，但每個武器都是十分之一的定律雛形，若推導下去，全部武器結合起來便是完整定律。
其主應是想用這種方式晉升造物主，卻不知為何沒能製造出最後的武器。
再正常不過。
造物主……億萬年來，寥寥數人才有有那份天資，締造自身的特殊存在定律何其艱難，許多偽神連門檻都難以摸到。
她歎，歎林無許根本沒那淩絕眾生的資質，做再多也是白費。
陸鴉摸上側腰，布料下，赫然是一隻半透明的潔白渡鴉，胸口處，暗紫符文縈繞。
——這是她的定律。
雛形嗎？不，已經完整。
隻是，她根本無法晉升造物主，她的根源仍在鳳牧身上，隻要鳳牧還是主體一天，她就隻能停在偽神階段一天。
就跟便秘了一樣難受。斷人前路，無疑扼人咽喉，更何況是她生來注定與之不死不休的鳳牧？
陸鴉輕笑起來，眸光卻冷了下去。
或許，可以借林無許的力，研究一下脫身方案。
她快速在手機上編輯消息，給青疏發了過去：［五十鈴雙骨的刻痕裏有汙染源結晶，開高價把她叫過來當實驗體。］
青疏秒回：［不是吧？你怎麼確定她會來？］
［她刻痕有問題，這條路走不通，甚至無法晉升偽神。］
從初次見麵，陸鴉就清楚五十鈴雙骨是怎麼回事，這家夥心高氣傲想兩手抓，走融合一路，結果把自己的靈魂與前程都給賠了進去。
想晉升，簡單啊，把靈魂徹底轉化為刻痕，用正宗的末港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