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大漠到太湖邊上,沈沙白逢門下帖,遇幫便戰,不過都是正常的江湖決鬥,比試武功,半年來他已記不得自己打敗過多少江湖人,因為那些人實在不值得他記,直到半月前,沈沙白在太湖湖畔邀戰錦帆鼠,錦帆鼠原名叫李元傑,使得一把四尺鬼頭大刀,力大無窮,刀法精湛。
李文傑在太湖地區聲明很響,不隻是因為他的刀法出神入化,而且他還有一隻上百人的水軍,他當然不是官軍,他隻是一幫之主,錦帆幫,是以模仿當年的甘寧的八百錦帆賊,這些人們都知道,連他們做什麼人們都知道,可是卻沒人說。
兩人在在太湖的一艘小船上交手近百招,李元傑的刀法雖說出神入化,可是比起沈沙白來卻是差了很多,隻是沈沙白是從大漠來的,不識水性,船在湖麵上搖晃不堪,這嚴重影響了沈沙白的應變能力和出劍速度,所以打了近一百招,待沈沙白適應水麵上的搖晃之後才將李元傑逼入下風,可是到關鍵的時候,李元傑竟跳入水中,在水底破壞了船底,因為他早看出來了沈沙白不諳水性,沈沙白在水中掙紮,昏迷,當天下起了滂沱大雨,不知是山洪的衝擊還是天意,竟把沈沙白衝到數百裏之外的烏沙江來。
高老實咬了一口饃,他靜靜地聽著沈沙白講他的故事,少年人難免衝動和犯錯,遇到挫折,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不免要經曆這些,高老實明白這點,看著沈沙白的目光,多了些常人無法言及的東西,也許那叫慈祥,也叫緬懷,仿佛一個長輩在回憶起年輕時候的樣子,那些熱血、激情的年代。
那總是無法讓人忘記的。
沈沙白也抓起饃,咬了一大口,兩人麵對麵坐著,沉默著吃嘴裏的東西,這一刻很默契,仿佛兩人事先說好的一樣,頓時四周變得很安靜,安靜得有些怕人。
高老實有點不適應這樣的感覺,他不是不習慣安靜,也不是忍受不了寂寞,這十幾年來他也是這樣過的,他隻是不適應多了眼前這個少年後安靜的空氣。於是他說:“沒事呆在家裏,不要出去”
沈沙白道:為何?
高老實停下手裏的筷子,麵上閃過痛苦之色,道:他們不喜歡外來人。
沈沙白不再問,每一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生活習俗,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高老實這個人。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