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家中怎會有女娃的聲音？
聶宏山抬步進去，一雙眼立刻停在老爺子身旁的小姑娘身上。
他似乎是愣住，又帶了幾分不可置信，嘴唇微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聶晉看到自家大兒子那副樣子，忍不住打破僵局。
“老大，怎麼連你自己的女兒都不認得了？”
接著，聶晉拍了拍聶清歡的手。
聶清歡這才起身，向聶宏山行禮請安，“父親，女兒清歡向父親大人請安。”
聶宏山這才猛地清醒，腳步慌亂，大步向走向聶清歡，將聶清歡扶起身。
“歡兒？”
聶宏山看著那雙與已逝夫人無二的眼眸，鼻頭猛的一酸，“歡兒，你的病好了？”
“好了，父親，女兒的病已經痊愈。”
“好！好！好！”
“痊愈了好！痊愈了好！”
聶清歡對聶宏山沒有像聶晉那般親近，而聶宏山也是一個情緒不外露之人。
以至於這場凶猛的情緒結束後，靜默的兩人之間似乎變得有幾分尷尬。
聶清歡現在還不確定聶宏山對她這個女兒的看法，倒也不好主動示好。
而聶晉這回倒沒有插入的想法，這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事，還得他們父女二人解決。
旁人是幫不了的。
不同於聶晉在一旁看戲的態度，聶宏山心中說不上來的不好受與委屈。
他記得，他沒來之前，歡兒還同她祖父有說有笑，怎的他一進來，別說笑聲，歡兒連看他都不看一眼。
聶清歡也在想著如何破冰，她咳了咳，看著聶宏山問道：“父親可用過早膳？”
“還未。”
聶宏山著急的語氣引來聶晉的嘲笑。
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心思去注意他的老父親，聶宏山的目光始終在聶清歡的身上。
聶清歡愣了幾秒，笑道：“剛剛女兒與祖父已經用過早膳。”
聶清歡喊來紅兒：“紅兒，你去廚房，讓廚房再備些吃食給父親拿過來。”
“是，小姐。”
府中下人都是在權貴後宅服侍多年的老油條，此刻聶清歡重獲寵愛的消息，怕早已在府中傳遍。
因此紅兒這趟出去，比往常快了一半多的時間，便將吃食帶了過來。
紅兒將餐食一一擺在聶宏山麵前。
“這小丫頭就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吧！”
紅兒沒想到，大老爺竟還記得她這個小丫鬟。
她先是看了眼自家小姐，見小姐點了點頭，這才向聶宏山見禮：“大老爺，奴婢紅兒，自小便跟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
“你伺候小姐有功，待會去找管家，就說我說的，給你每個月漲五兩銀子的工錢。”
五兩銀子！
紅兒一時愣在原地。
聶清歡見紅兒高興傻了，提醒道：“紅兒，還不快謝謝大老爺。”
聽到聶清歡的話，紅兒這才清醒，猛地雙膝跪地，彎腰便將腦袋抵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
“紅兒多謝大老爺賞賜！”
聶宏山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實誠，無奈笑道：“快起來吧！”
待紅兒起身後，聶宏山掃視了一眼紅兒，對著聶清歡道：“歡兒這些年一定沒好好吃飯吧，你看你的丫鬟，都跟你一樣，瘦的隻剩骨頭。”
紅兒聽到這話，終是忍不住道：“大老爺您不知道，不是小姐不好好吃飯，而是廚房那些人，每次給小姐送來的吃食，都異常清淡，就這有時一日三餐都不見得能吃上。”
“紅兒！”
聽到紅兒的話，聶清歡立刻出聲製止，可是紅兒非常快速地將藏在心中的話，一股全說了出來。
許久未開口的聶晉，聽到紅兒這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誰這麼大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負我的孫女！”
接著聶晉的目光掃向聶宏山。
聶宏山也是一臉怒色，顯然是不知道，在自己府中，還會出這樣的事。
“父親，您放心，兒子一定嚴查，給歡兒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