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薑是老的辣,年輕氣盛的人就怕來軟的。
他的氣消了,扭頭便走。
“晁小友,你不把那七位仁兄帶走嗎?”冷劍在他後麵叫道:“葛天龍把這爛攤子丟下來,老朽實在收拾不了,你就饒了他們吧!”
“不能饒。”他轉身說道:“他們死不了,痛苦九日之後,經脈自會複原,但氣機變異,內功的根基毀定了。”
“這……”
“叫他們去找葛天龍父子,前輩根本不需要鐵肩擔這份道義,除非北校場襲擊是前輩所授意的。”
“可是……”
“有件事請教,請前輩據實相告。”
“老朽知無不言。”
“前輩與妙手空空交情如何?”
“同道而已。同仇敵愾,奔走的事由他負責。”
“前輩抵達武昌,可曾與妙手空空見過麵嗎?在下是指尊夫人鹹寧道發生事故之前。”
“愚夫婦到達的當天,還是他至碼頭接船的,訂下的賓陽客店,也是他經手。之後他的事忙……”
“該死的!”晃淩風突然咒罵。
“老弟怎麼啦?”冷劍一怔。
“哼!尊夫人遇險,假使妙手空空恰在一旁,他會坐視嗎?”
“當然不會。”
“那就怪了。”
“有何可怪?”
晁淩風哼了一聲,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故一一說了,直說到幹預九天玄女擄劫白鯉公冶勝宇一段經過。
“西雨獲得尊夫人南行的消息,據說是從一個自稱馬斌的人獲得的。”晁淩風最後說道:“妙手空空知道是我戲弄飛天蜈蚣,可知他早已潛伏在涼亭附近了,而他自始至終,不現身與尊夫人相見,未免太違常情。前輩,在下知道在下屢遇風險的原因了,以為內情複雜,原來如此簡單。諸位的處境相當險惡,得好好打算了。在下不想與你們這些人勾心鬥角,你們好自為之。”
聲落人動。三兩閃便消失在屋頂。
“老弟請留步……”冷劍急叫。
夜空寂寂。晁淩風早已去遠。
廳中氣氛沉重,十二個人你看我我看著你,驚怒的表情,掛在每個人的臉上
“我十分相信晁小哥的話。”冷劍的妻子女飛衛咬著銀牙說:“飛天蜈蚣在要發射蜈蚣毒鏢的刹那間,突然摔倒跌了個手腳朝天是事實。當時我隻感到奇怪而沒留意是何緣故,現在想起來的確不合情理。柏大空躲在亭後,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還有,我們在街上碰上刺客的事,也是在見過柏大空之後才發生的。當時葛天龍在場,他說他老爹沒來,現在卻來了。”夜遊神眼中有了殺氣,說道:“景老哥,我們真的要小心了。”
“咱們被人擺了一道。”定一刀徐二莊主氣得拍桌子跳起來道:“這口蜜腹劍的混帳東西!”
“咱們離開吧!恐怕真的要被人埋葬在此地呢!”紫霄散仙苦笑道:“知人知麵不 知心。我有勇氣麵對最凶殘的敵人,可不願被朋友在背後捅一刀。”
“咱們這時如果走了,何以向同道交代?”冷劍冷冷一笑道:“有人就希望咱們悄悄溜之大吉。”
“景施主的意思……”
“等待。”冷劍斬釘截鐵地說。
“等死?”紫霄散仙說話毫無忌諱。
“不見得。”
“哪……”
“咱們不走,希望咱們走的人是不會甘心的。”
“不錯。”
“就會有人不擇手段,用盡幹方百計送咱們上西天。以便任所欲為。”
“那是一定的。”
“咱們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就讓他們來吧!對付這些玩弄陰謀詭計的無恥之徒,咱們實在沒有和他們堂堂正正周旋的必要。”
“哦!貧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咱們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凶險便已減掉三成。我擔心的是,郝穀主可能已經知道了一些風聲,或許會趁火打劫,咱們內外交煎,情勢殆危。”
“我願意冒這趟風險,與景老哥共進退。”夜遊神堅決地表明態度道:“除死無大難,沒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