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回言狼狽的蜷縮著身體,想要躲過祝餘的視線。
他從未覺得自己這樣狼狽過,從小到大被叫野種,沒人要的孩子,因為長相被叫做娘娘腔也沒有這樣狼狽和羞恥過。
他極力的想要忘卻方才的感受,拚命告訴自己那隻是因為毛細血管摩擦而產生的正常生理反應。
可麵對祝餘戲謔的眼神時紀回言還是感到了恐懼。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見他半天不說話祝餘也沒了興致,他不再管紀回言,自己翻牆出了學校。
祝餘剛跳下去,李文錦便迎了上來:“餘哥我就知道你會從這出來。”
“你怎麼知道?”祝餘隨口一問。
“就在剛才我們看見何軍被救護車拉走了,然後就聽到有老師提到你的名字。我就猜到這事是你做的。”
“這裏距離醫務室最近,所以我猜你肯定會從這裏出來。”
李文錦解釋說。
“餘哥,何軍那個兔爺怎麼惹你了?要不哥幾個找個機會教訓他一下。”李文錦依舊笑眯眯的詢問。
“兔爺?”祝餘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字,有些疑惑。
“沒什麼沒什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李文錦拍了拍自己的嘴,說:“那些個髒東西你就別管了。”
“就是就是,就一髒東西,餘哥你就別管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另外三個人也出言打圓場。幾人家裏都是非富即貴的,不是獨生子就是隔代親,總而言之都是家裏的混世魔王。
祝餘微微眯眼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一腳踹過去:“最好是這樣。”
生生挨了一腳李文錦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哄著祝餘。
“今天我們去星玩世界怎麼樣,所有費用我都包了。”
“我差你這點錢。”
祝餘說這話就是答應了,反正也沒想好去哪玩。
瘋玩一圈從廣場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昏昏沉沉的頭吹了點夜晚的涼風後瞬間清醒不少,祝餘剛要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來接,一輛大紅色十分騷包的法拉利就停在了他麵前。
“阿餘我送你回去。”李文錦在別人不在的時候就會這麼叫他。
祝餘揉了揉太陽穴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了後座。
“別開太快,頭暈。”祝餘隨口吩咐了一句,真把李文錦當司機使喚了。
“行。”李文錦一點都不在意祝餘的態度。
李文錦是他們幾個中最大的,去年十月份就滿了十八歲了,年初拿了駕照之後買了不少車載著祝餘到處玩。
“下次別開這輛車,醜得我眼睛疼。”
“行行行,都聽你的,你喜歡哪一輛去我車庫裏挑。”
“怎麼.....大少爺要給我當司機?”
“對啊,祝大少爺滿不滿意?”
“勉強。”祝餘打了個哈欠直言道。
祝家和李家都在近郊最高檔的豪宅區,行過一段距離,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看著雨水順著窗戶滑落,祝餘睡意襲來。
李文錦剛把車開到祝家的大門口,門就開了。
一人撐著傘穿過雨幕走過來。
“詞哥。”李文錦看到來人心裏感到不妙,他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來人是祝詞,祝餘的堂哥。
跟不學無術的祝餘,李文錦等人不同,祝詞是正兒八經的學神,如今大學還沒畢業就已經在公司曆練了,畢業之後就會正式接手。
真不是他們這幾個紈絝子弟比得上的。
祝詞走過來打開車門,管家適時的接過傘,看著祝詞小心地把睡著的祝餘從車裏抱出來。
“時間不早了,就不留你了,自己回去吧。”
祝詞說完看都不看李文錦一眼,抱著祝餘往裏麵走。管家快速反手關上車門,向李文錦頷首致意,快步跟了上去,以免雨水打到祝餘。
李文錦看著祝詞的背影輕嘖了一聲,掉頭往自家開去。
祝詞剛進家門祝餘就醒了。
“怎麼回來了?”祝餘說話帶著鼻音,聽起來悶悶的。
祝詞見人醒了便把人放到沙發上,祝餘順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學校老師給我打電話了,說你打傷了人,讓我明天去處理。”
祝詞接過張姨遞過來的熱牛奶試了試溫度遞給祝餘。
“不準去。”說著祝餘接過牛奶,斂著眉喝了一口說什麼也不願意喝了。
他討厭奶腥味。
能喝一口已經夠給祝詞麵子了。
祝詞無奈的接過牛奶,說:“這會兒知道怕了,動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他還活著就已經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了。”祝餘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