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是?”
“我是浣洗司的李姑姑,之前獲知你落山失憶,”李姑姑領著我邊走邊說:“得知你今日要回宮,想到你可能已經不記得宮裏的路,便過來接你。”
我跟在李姑姑的身後感激地說:“謝謝你,李姑姑。”
兜兜轉轉走的盡是小路,頭都轉暈了,這要是把自己一個人丟下,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所幸今日有李姑姑來接應,要不然自己真要糗大了。本想觀賞一下宮中景致,可這一入冬宮裏也沒什麼值得一看的景色,遠遠地看到琉璃金瓦的房頂,和故宮差不離,也就沒啥興趣。這一路上還遇到一兩個妃子,我和李姑姑都要低頭彎腰避讓,真是讓人又氣又累,看來自己以後還是乖乖呆在浣洗司,盡量不要單獨行走皇宮為妙。
“蘇雯,到了。”李姑姑把我領到一個拱門前,上麵寫著浣洗司。
我跨了進去,院裏很大,擱著很多木盆,一些宮女立在晾衣杆前曬衣服,看見我們進來,都朝李姑姑打招呼,我打量著李姑姑和其她宮女的衣服有些不一樣,年歲也相對大一點,看來李姑姑是這裏的管事了。隻是有點讓我很疑惑,明明我也是在這裏工作,但是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陌生。
“這是上次要調來我們這做事的蘇雯,隻是來之前家裏有事,所以先回家了一趟。今日是她第一次來這裏做事,大家都過來認識一下。”聽了李姑姑的話,我才明白,原來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浣洗司工作。浣洗司的宮女聽到李姑姑的介紹,都過來一一和自己打招呼。這些宮女看起來比想象中的要友善,我本想伸手和大家握手,覺得太唐突了,最後還是對大家報以燦爛的笑容。
彼此認識後,李姑姑把我領到住處,就在李姑姑的隔壁,沒想到自己還是一人一間房,雖然房間小到隻能放下一張木板床,和一個放衣服的小木箱,但是比起其他底層的宮女幾人一間房要方便多了。
晚上躺在床上,雖然李姑姑對其她宮女解釋,因為沒有多餘的床位,便先把自己安排在單間,可自己並不是傻子,這後宮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大到妃子小到宮女,哪個不明爭暗鬥,自己一個低賤宮女的身份,沒有任何值得圖謀的地方,為何李姑姑對自己如此關照?我想起李姑姑說的,自己是第一次來浣洗司,之前根本不認識,可她處處照顧自己的舉動,都讓我覺得不是這麼回事。我腦子靈光一閃,難道她是受人之托?不會是木公子吧?難道他為自己在宮裏打點好了關係?
木公子,你到底是誰?在皇宮裏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為我打點關係?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明明知道我所有的底細,卻偏偏不告訴我,連自己是浣洗司宮女這個身份也是到今早媚蘭爾才告知於我,還有我家裏出事或準出宮,也是聽李姑姑所說,自己身上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其實這些事,對於自己來看,並沒有什麼值得遮掩。我心裏歎道,木公子,你對於我,是好是壞,又時好時壞,真讓人丈二摸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