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過往,十六歲(3 / 3)

不對,最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好像忘了我還坐在後麵,而且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花前月下。我開始抱著欣賞好戲的心態看他們情難自已的擁吻,但漸漸的我發現他們不僅沒有停下來的勢頭,反而愈演愈烈,喬語的手已經伸進夏尋的淡紫色襯衣裏,夏尋的手緊緊勾住喬語的脖子。我猶豫了會兒,還是覺得我有義務提醒他們是否做好心理準備為自己的第一次買單。

“我受不了了,我要下車”我大聲喊道。他兩立刻向兩隻受驚的兔子,夏尋猛的一推喬語,縮到門角。而喬語臉上還半是詫異半是欲求不滿。而我後來想想也覺得害怕——竟然不知喬語在意亂情迷的親吻夏尋時怎麼會想到先把車停下來。

看著他們一路無語,我開始懷疑中途阻止他們是不是錯了,大不了我就當在現場版文藝片。我們剛到夏尋家裏,喬語借了把傘匆匆走了,我連給莫莫打了三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我在夏尋家一直待到雨停,夏尋媽媽楚蘊謹又強留我吃了頓飯,離開時四周的景物已是模模糊糊,我著急莫莫,離開時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可依然是無人接聽。

夏尋似乎很舍不得我,親自把我送到門口,我剛要上車,她猛地一拉,強行把我壓在門前大理石柱上,威脅我說:“你要是敢把我的事告訴席莫,小心我扒光你的衣服,扔到莫莫懷裏,然後印大字報全校宣傳。”

我著急回去,不得不點頭息事寧人。回到一片漆黑的家裏,我又給莫莫打了通電話,仍沒人接,不過,電話的鈴音卻在房裏響著。莫莫房間的床有雙層床鋪,下層睡人,上層放著雜物,手機便放在上層床鋪。

我打開燈才發現莫莫躺在床上,腳上還掛著涼拖鞋,我氣呼呼走上前正準備質問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才發現他臉上竟掛著一抹可疑的紅,嘴裏碎叨著我名字。他感冒了。

他額頭很燙,我擔心他這麼睡下去會出事,連忙推醒他,又去煤氣灶上燒熱水幫他擦身子。等我端著一盆熱水再次走進房,莫莫嘴裏碎叨更頻繁了,我慌了手腳,放下盆,直接抓住他的衣襟讓他半坐在床上。我這麼大手大腳,莫莫徹底醒了,他仿佛很累,微睜雙眼,嘟囔了句:“是你呀!”又向後倒去。我猛的往回一扯,“你起來我送你去醫院。”他幹脆說:“不去。”我說:“不去,你想死嗎?”他晃著頭說:“死也不要你管。”我徹底被他三分清醒七分瘋癲的舉動激怒了,猛一推,隻聽到床咯吱咯吱的響了幾聲,莫莫摔得齜牙咧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數落起我“什麼睡覺磨牙、衣服一放一個多星期不洗逼著他洗,吃完飯從來不刷盤子……”突然間我心底升起一種從所未有的感覺——我得一輩子這麼保護他。

我拎幹熱毛巾,解開他上身的襯衣,但我還沒有大膽到去扒下他的褲子,替他擦完身子,我急衝衝的到書櫃頂取下急救箱,打開才發現裏麵的感冒藥被動過,我不確定他是否吃了,隻好讓他再吃一遍。我勉強把感冒藥塞進他的嘴裏,我尷尬的發現我沒辦法讓把藥吞下去。我猶豫會兒,還是決定犧牲掉我的初吻救他一條小命。

我努力回想電視劇中那綺麗的場景,灌了口水,小心翼翼的挨近他的嘴唇,可那綺麗的畫麵照搬到我的身上就完全變了味,當我的嘴唇接觸到實物的刹那。他竟反親回來將他嘴裏的感冒藥一股腦的全反饋給了我,我唔唔的吸了一口氣,待吐氣開聲吼他,正好讓喉嚨完成了吞咽的任務。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我原先的設想,我又羞又惱的想爬起來給得寸進尺的他幾巴掌。可莫莫速度更快,他一手勾住我脖子,一手摟著我的腰,我還沒反應過來床上的局麵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男上女下。我趁著莫莫還有幾分清醒,吱吱嗚嗚說:“等會兒,莫莫,我還沒準備好,你……唔……”

莫莫顯然並不準備就此罷休,他滾燙的身體像是一團火焰覆蓋在我這根潑了油的幹柴上。我清晰的感覺到他的一雙手像燒紅的烙鐵樣在我身上遊走,我誓死的抗爭很快便被證明隻是徒勞,便索幸停止了抵抗。

不僅如此,漸漸的我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開始逢迎他的動作,我們很快沉迷在那種勾魂吸魄的快感中無法自拔。而夏尋借我穿的那件長度僅及大腿中部小半su胸外露的裙子也讓處於半清醒狀態動作不太利索的莫莫脫起來更加方便。

我真印證了夏尋那張烏鴉嘴所說的,赤身裸體的躺在莫莫的懷裏。至今想來我都為我們的大膽和無所顧忌害怕,興許像夏尋說的當時的我們太年輕,年輕到還不曾知曉這種身體遊戲代表著什麼。

莫莫突然推開我,我不知道他是怎樣忍住那呼之欲出的渴望,生生頓住了所有動作。而我還沉浸在如潮水般的快感中,那種仿佛每個指頭都在戰栗的快感讓我不知羞恥的擁上去,八角章魚纏著莫莫的軀體。莫莫眼睛裏麵紅絲像蜘蛛網般糾結,紅彤彤的臉因欲求未滿而扭曲,他緊緊的咬了咬嘴唇說:“欣兒,對不起,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再等等好麼。”我不知他所認為的最佳時機是什麼時候,同樣欲求未滿的我隻當他在挑逗我,我嘶啞著嗓子:“傻莫莫,我好開心,我好想……你快點……好不好,好不好。”我近乎喪失靈魂的空殼,軟語哀求,隻想得到身體上刹那間的滿足,並不知廉恥的像患了皮膚瘙癢症般不停在他身上婆娑。

莫莫鐵了心不再碰我,他霸道的拽開我的手,用身體的重量壓住我。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理智在苟延殘喘,在我幾次主動下攻擊下,他差點繳械投降。像念經似的不停說:“我們不能這樣。”

一次次被拒絕,如同我開始熱得難受的身體一次次被她降溫,終於降至正常體溫又降至冰點。心似被掏空了一般,那種讓我絕望的失落,讓我隻想蜷緊身體,縮成一團。我的嗓音帶著哭腔:“既然你不想,那你為什麼要脫光我的衣服,還差點……”恢複正常理智的我當然明白了什麼叫恬不知恥,我果斷頓住口,別過臉,不去看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答複。惱怒回過臉才發現他歪在一邊眼皮子慢慢的沉下去,嘴裏還不停小聲呢喃:“對不起,我真的好想保護你,好想,好想……”我抽咽幾下,終於沒忍住趴在莫莫懷裏放聲大哭。

後來想想也真讓人害怕,若不是莫莫突然間懸崖勒馬,我就成了教師口中日複一日碎叨的失足女青年。又或許用這種稱得上溫柔的方式來撫平我們心底的創傷,後來的我們也不會承擔太多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