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彈劾?以後這些折子你直接拿走,通篇沒有一句有用的話。”
蹇碩收人錢財,但見劉宏如此反感,也隻得委婉的暗示幾句。
“隻是陛下,這幾日何大人確實遇到了點小麻煩,彈劾所言之事並非空穴來風啊。”
“有麻煩也是人家刻意在使絆子,那幾個家夥成不了事,也不想別人能成事,一肚子壞水。”
劉宏大概看了幾眼,說是何進搞雙標,在人事任免考核上嚴格要求同僚,但麵對自己弟弟犯下的縱火殺人罪行卻一味包庇,實在是難以服眾。
“我記得他不是在宮裏當差麼?把何苗喊來問問情況?”
“他這幾日都未曾到崗,恐怕...”
蹇碩也不了解具體情況,那宋尚也並未告知詳細情況,隻說把彈劾奏章呈到皇帝跟前。
這會兒他也是含糊其辭,怕說多錯多。
“縱火殺人?因何縱火?所殺之人是何身份?有無冤仇?”
劉宏連著問了幾個問題,蹇碩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陛下不妨看看何愛卿的奏章,裏麵或許有詳細經過。”
劉宏冷冷地瞪了眼,把蹇碩嚇得不輕,垂著頭不敢正視。
看著劉宏找到何進的那份,蹇碩心裏頭也犯嘀咕。
“陛下,要不還是讓奴才來念吧。”
蹇碩沒看過奏章,不清楚裏麵的內容,但他覺得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餘與弟何苗自幼長於南陽,以屠豬宰羊為業,未嚐學禮,本為一介屠戶,幸得妹入宮,蒙皇上器重,始有今日地位。”
“不知何以報恩,唯盡心為朝廷百姓效力,不敢有絲毫懈怠。弟何苗性好動,餘為兄長,約束無方,責在餘身。”
“值勤之日,寒氣逼人,不覺飲酒過量,聞街有異響,欲探究竟,不慎失手落火把,致府邸焚毀,人命傷亡。”
“餘知罪難逃,然母思兒成疾,日夜盼兒歸,願陛下念及此情,將何苗改發配邊疆戍關,餘願舉家同行,為朝廷鎮守一方,造福百姓,望陛下恩準。”
還沒等劉宏表態,蹇碩敏銳覺察出了事情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搶先一步定了個性。
“奴才以為何大人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所奏之事客觀公正,並無徇私之嫌,幾人彈劾一事實屬憑空捏造、無中生有。”
劉宏點了點頭,十分認可蹇碩的評斷。
“你去了解下那燒死之人是何身份,若是官身,就發配去外地做個郡守,邊疆太苦了,益荊之地就好,若非官身,賠償些錢財即可,無需追責。”
“至於那幾個訕言誹謗之人,統統打入大牢,關上幾個月再說,這個年就別回家過了,讓他們知道亂說話的代價。”
“奴才遵旨。”
蹇碩行動迅速,他沒跟宋尚通氣,而是直接找了自己在外麵的人脈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隨後第一時間彙報給劉宏定奪。
“你是說整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縱火殺人的另有其人,是那管家貪汙後想毀滅證據,不慎弄死了主家。”
“是的,陛下,那何苗已經安全回府休養,明日便可重新當差,負責南苑的守衛。”
“把他調來北苑吧,離宮裏近,有時見上麵還能聊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