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爺不去看贖金,站起身子,壞壞的在善琴粉嫩的臉頰上摸了一把:“琴姐姐喜歡元寶善於喜歡小弟,那小弟就作個順水人情,元寶全送給姐姐了。好啦,姐姐們暫且回避,小弟可要談正事嘍!”
琴棋書畫笑著離去,石老三喜出望外:“簫爺是答應嘍?”
簫爺背負著手,慢悠悠的走近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麵容綻放著無害的笑容,四下打量著石老三:“我說石老三啊,是不是老天垂憐老三你一顆思女心切之苦心,讓你出門遇貴人,捧著大把的元寶贖回女兒了?老三啊,簫爺我是看錯人了,沒成想向來嗜賭如命的石老三,也會愛女如命,甚至是勝過你的賭桌啊!哎呀,我說老三啊,這天氣可是冷到骨子裏呢,我這裏雖說生了炭火,也不至於讓你額角冒汗啊!”
石老三脖子縮了縮,期期艾艾道:“多、多謝簫爺成全……”
如塵看不下去了,快言快語道:“既然簫爺收了贖金,當是……”
話未說完,簫爺拍掌,踱步到昭楚祈身邊時,笑道:“這位爺長得還真是俊呢!許了人家沒?”
如塵皺眉,他家主子是個大男人,又不是閨女家,什麼許了人家的?見主子不吭聲,如塵忠心護主:“放肆!我家主子豈容爾等隨意輕薄的?”
簫爺身形慵懶的移動,走近如塵,笑道:“嘖嘖!你家主子又不是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說輕薄呢?你這樣說,可是對你家主子不敬哦!下次,可別再犯哦!”
“我……你……”如塵怒極,卻是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麼。
昭楚祈深邃的眸光盯在簫爺瘦弱的後背上,然後,就笑了,笑得莫名,笑得如塵心驚。昭楚祈揮揮手,淡聲道:“如塵,你向來話不多,是逞不了口舌之快的。退下吧!”
“嗬嗬!這位爺終於開尊口了!”簫爺笑,身子向軟塌走去,重新淹沒在檀香繚繞裏,神態適意的抿一口香茶,悠悠道,“贖金既然收下了,自然是放人了。隻是,石老三,你確定自家女兒會跟著你回去嗎?”
石老三肯定道:“那是自然!哪個好閨女會自願往火坑裏跳的?”
“言之有理!及其有理也!想當初,你賣女兒時,她可是哭得肝腸寸斷也不願意進我這笑忘閣的大門呢!”簫爺跟著笑,對守在門邊的家丁道,“去將那丫頭請來。記得讓她整理好包袱。”
石老三喜出望外,如塵有些不信,看這簫爺,明明就是口舌不饒人、難纏的主兒啊!肯定,有鬼!看向自己的主子,卻見主子雙眸含著似有若無的笑,隻是盯著一處看,順著主子的視線,那是……簫爺!主子,對簫爺感興趣?如塵瞪大了雙眼,硬生生的將疑問壓下肚子,罷了,隻要主子開心。
半盞茶的功夫,俏生生的小丫頭進來,看看不認識的男人,又看看自己的父親,向後退了幾步。瞧見簫爺,忙加快腳步,湊近軟塌前。
“丫頭,包袱呢?怎麼沒整理包袱啊?”簫爺指著石老三,笑道,“你爹可是捧著沉甸甸的元寶,贖你回家呢!”
石老三跟著道:“是啊!丫頭,咱們回家吧!爹爹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將你賣了,爹爹給你找個好人家……”
“簫爺,您要趕雁翎走嗎?”說著,跪在軟塌前,“雁翎的名是簫爺給取的,雁翎的人也是簫爺的,雁翎不願意走……”
簫爺從家丁手中接過賣身契,遞給雁翎,歎息道:“雁翎啊,你爹爹的贖金也被我轉送給琴姐姐了,簫爺不能出爾反爾啊!你沒瞧見你爹爹身後的兩個練家子嗎?簫爺若是不放你走,他們還不拆了簫爺的笑忘閣啊?雁翎,你現今是自由身了,簫爺教你的,還記得麼?”
雁翎怔了怔,站起身子,擦幹淚水,乖巧的點頭:“雁翎點滴不敢忘!”
“那好!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順心去做吧!”簫爺點頭,朝石老三他們笑道,“人,我是放了。你們請便,就當我不存在。”說完,自顧自的磕起瓜子。
如塵催促雁翎:“姑娘,還不跟你爹爹回家?這個地方,有什麼好留戀的?”
雁翎福了福身子:“多謝兩位恩公的好心。爹爹,你真的是舍不得女兒,才將女兒贖回去嗎?”
如塵快言快語道:“姑娘,你怎麼還問這種話,你娘因為想你,都臥床不起啦!”
“我娘?”雁翎笑,回頭對簫爺道,“簫爺,您說,這是不是今晚的好笑話?”
簫爺但笑不語。
“姑娘,你……”如塵氣姑娘的忘恩負義,卻被昭楚祈冷聲喝止。
昭楚祈看向軟塌,沉聲道:“簫爺的把戲,我也猜到一二;既然如此,當是我主仆二人莽撞了……”
“好!這位爺確實是個人物!”簫爺撫掌,直了身子,道,“雁翎,去門外看看,你善琴姐姐來了沒有?”
“來啦!來啦!哎呀,我說公子啊,您一個大男人,不能快一點嗎?我家簫爺可是急性子呢!”隨著嬌呼聲,善琴走了進來,拉著一錦衣公子徑直走到石老三麵前。
石老三大驚,忙跪倒在地:“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