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我說合？是為了遮掩她自己的醜事吧！劉二娘，你摸著良心說，你對得起我，對得起殿下嗎？”灩灩也生氣的站起身，怒瞪著二娘。
二娘有些無奈，“我不知你到底知道了什麼，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你來質問我，為何不拿出證據？”
“證據？”灩灩冷笑，“你問我要證據？就怕我真拿出來，你臉麵沒地方擱！”
“既然是你問了，我便告訴你，有人親眼見著你和龔大郎在花園子裏幽會，你自己說，可對得起我和殿下？你這般做，將殿下置於何地？”灩灩道。
二娘忍不住又回頭去看飛雪，“這話你是在何處聽說的？簡直可笑，我與龔大哥，是兄妹一般的情意，真不知怎會編排出這樣的話來？真真可笑。我這段時間，和龔大哥隻見過一次，便是那日去說你的事情，龔大哥送我出來，在門口說了幾句話罷了。這般也值得人編排？”
“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你以為我是那等會信了閑言碎語的人不成？我聽了也是不信的。可我去桑家瓦子問過了，你跟著龔大郎到汴梁城來，和他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便如夫妻一般，你認是不認？”灩灩索性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那裏的人可不知道什麼表兄妹的！”
二娘臉一白。當初她和龔美才到汴梁城的時候，因為盤費都花銷幹淨了，隻得找了個小客棧，兩人將就了一夜。但也就是那一夜罷了，而且龔大哥坐了一夜，他們兩人都無比守禮，誰知有一日會給人編排成這個樣子？她氣得渾身發抖，“這種混話，你是在哪裏聽說的？”
“怎麼，說中了麼？”灩灩瞪著二娘，“我這般信任你，這等事也來找你，誰知你竟如此……如此……”
“灩灩！”二娘提高了聲音，“我是什麼人，你也不是第一日認識我了，自然不必我再去說。龔大哥在我落魄時對我多有照顧，我將他視作親兄長，我不許你這般說！”
“哈！你做得，難道我還說不得了？劉二娘，你真是叫人惡心！”灩灩狠狠道。
這句話仿佛是一把刀，插進了二娘的胸口，痛的她忍不住退了一步，幾乎站立不穩，“灩灩……”
飛雪連忙上前扶住她，對灩灩怒目而視，“這位姑娘，你也太過分了。我們姑娘的為人，豈是你能置喙的？聽了幾句閑言碎語，便來這裏吵鬧，當真可笑。枉費我們姑娘為你的事這般操心！”
二娘拉了拉飛雪，示意她不要吵了。她隻覺得累，心累，身體也累，累得沒有了力氣。
飛雪頓了頓，轉過頭，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門口已經站滿了人了。
她一驚。這些人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到灩灩的話，若是聽到了，胡亂傳將出去，隻怕姑娘的名聲，又要叫人糟蹋一次了。想到這裏，忍不住又瞪了灩灩一眼。
灩灩也發現了那些人，臉上有些訕訕的。方才她們爭執起來，並不曾壓低聲音，想必是給人聽去了。
這等事，傳出去，到底是叫人笑話的，她也顧不上鬧事了，扒開人群便離開了。
飛雪也不攔她，隻對門口圍著的人道，“今日之事，若叫我聽到有人嚼舌，看我不稟報了殿下！”
將那些人打發了，她才回來看二娘，“姑娘，你怎麼樣？”
二娘閉著眼睛，倚在她的懷裏，似乎一瞬間便憔悴下來了。連聲音都弱弱的，“方才的話，叫別人聽去了？”
“姑娘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她們再不敢亂傳的。”飛雪安慰道。
二娘忍不住笑，這等事，哪裏是吩咐了就能成的？但凡是與這種事有關的消息，總是傳得特別快。恐怕不要一刻鍾，便能傳遍整個三皇子府了。
可是……她也沒有力氣去阻攔這些人傳了。隨她們去吧！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那個命，方才被張旻說動，就又出了這種事情。這回，恐怕就是三郎，也不會願意將她留下了。
“扶我去歇歇罷。”她低聲吩咐飛雪，“這些事你也別管，隨它去。”
飛雪扶著她進了內室，將她安置好之後，便要退下去。二娘忽然睜眼問道，“飛雪，我若離了這個地方，你可願意跟我走？”
然而不等飛雪回答，她又兀自笑了起來，“是我糊塗了。你在這府裏，有大好的前途，不管怎麼說，撐著三皇子府的名兒，總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去。跟著我，又算什麼呢？罷了……”
“不是。姑娘，婢子願意跟著姑娘。”她方才……方才隻是不曾想到，原來二娘竟有這樣的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