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刃挨的這頓打可是不輕,他決意要娶郭敏,到了聖前又出言不遜,自然是龍顏大怒。回來的路上又見到她與沈家兄弟一起,立即下了車。

他連忙下車,急著趕了她的身邊,正聽見郭敏與他二人說:“她死了。”

身體上的疼痛,怎麼能比得上她的疼痛。

她說的自然是徐留白,也是徐靜姝。

男人攬著她的腰身,回頭瞥著沈家兄弟,沈江沅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就站在車轅上麵,見他們要走,躍身跳下了馬車,這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臉色蒼白,下車了才發現身形消瘦得厲害,再無當年大公子的風範。

郭敏悲痛交加,此時被李刃擁在懷裏,抬眸看著麵前的男人,她不禁冷笑出聲:“該說的話我都對大公子說完了,卻不知大公子攔著我何事啊!”

沈江沅雙目赤紅,隻管緊緊盯著她的眼:“你說什麼?你說小白她死了?不可能,我找見她的時候她真的和個少年小子在一起,怎麼能死了!”

死了,就是世上再無小白。

是恩怨還是情仇,全都一了百了。

他怎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是以麵目猙獰。

如果徐留白真的不在了,那麼郭敏唯一的親人就剩下郭果兒了,對於她來說,該是多麼痛的事情。李刃將她護在懷裏:“沈江沅你夠了!讓開!”

沈江沅卻是更上前來:“郭敏!”

她就從李刃的懷裏鑽了出來:“你想知道啊,可我不想說了啊,沈江沅你求我,你求我啊,你若能跪下求我,贖了你欠我表姐的罪,我就告訴你。你們沈家害得她家破人亡,今天你也知道難受了,嗯?報應啊……”

李刃完全不想搭理沈家人,這就推著她走:“敏敏咱們走,不管他們的事情。”

她二人還未等走開,沈江南已然推開哥哥徑自跪了下來:“敏敏,我承認我們沈家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徐家,但是現在沈家也不好過……我求求你你不知道二哥現在……”

他話還未說完,沈江沅也隨之跪了下來:“江南,你別說了,我來求她,是我欠小白的,是我們沈家欠徐家的欠沈家的,你無需承擔這些。”

他再無驕傲,撩袍跪下。

郭敏再無忍受,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沈江沅別用這種好像你們沈家做什麼都應該的口氣跟我說話,天理循環,看老天到底饒過誰!”

她氣血翻湧,恨不能手刃了他!

李刃連忙上前抱緊了她:“敏敏!”

沈江南木然地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

沈江沅爬將起來,嘴角漾出一絲絲的血跡來,他並無察覺,仍舊回頭跪好了:“好我不說那樣的話,敏敏,看在以往的份上,看在我總算從天牢裏麵救過小白的份上,你告訴我,小白到底怎麼了?我最後一次見她她好好的,她現在在哪裏?我以為她不想見我就回來了……”

郭敏強忍住眼淚,隻是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他唇角的血絲刺眼的紅,就像是最後一次見表姐時候她流出的血一樣:“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沈江沅,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見不到。”

說著再不猶豫,隻是虛扶著李刃的手腕:“小刀,我們走吧,我累了。”

李刃半擁著她,身後的侍衛隊也趕了過來,這就架開了沈家兄弟,郭敏一直默不作聲,想到最後一次見到表姐時候光景,直捶著胸口。

李刃剛一坐下,疼的滿頭大汗。

徐三傑給他拿了膏藥,也趕了過來,一頭紮進車裏才發現郭敏也在,也顧不上了:“殿下快點擦擦藥吧,這可是貴妃特意去求來的靈藥。”

他伸手推開:“母妃去求他幹什麼?怎不叫他打死我!”

徐三傑隻能勸著:“皇上是在氣頭上麵,等過兩日就好了,殿下稍安勿躁。”

郭敏見他表情痛苦,這才注意到他的異常:“三叔,這是怎麼了?”

徐三傑自然接過話去:“殿下去皇上麵前求賜婚,說想給你……”

話未說完,李刃已然惱怒:“三叔!”

他斜眼,怕郭敏著惱,趕緊製止了徐三傑的話頭,隻對她笑笑:“沒事,就是一頓打,你也知道我父皇經常抽我的,過兩日就好了。”

她長大了,再也不是少女時候的郭敏了。

隻這三言兩語就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刃早就在她麵前誇下海口了,說要到皇帝麵前討要賜婚的旨意,給她郭家長長臉。

如今龍顏大怒,又打了他,定是不許。

看著男人刻意討好的臉,她別過臉去。

李刃靠近了些許:“敏敏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