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險,王老七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爺爺的時候,他明顯有些慌亂,立馬把死雞護在懷裏,衝著爺爺咧開嘴,呲著牙,不停的吐著舌頭,嗓子裏發出一陣很鐵鍬滑過沙子的聲音。
他的眼睛也跟正常人不一樣,眼白變成了黃色的,眼黑變成了橄欖核的形狀,還泛著銀光。
很明顯,他這是碰到了髒東西。
爺爺連罵帶嚇,這才從王老七媳婦兒嘴裏問出實情。
在處理動物屍體的時候,王老七藏了幾隻兔子,幾隻野雞,一條碗口粗細,通體白色的蛇。
為啥要藏這條蛇?
那時候大部分人都講究以形補形,吃啥補啥。
蛇的長相特殊,所以大部分人都覺著吃蛇能壯陽,更何況是這麼大的蛇,這要是吃上兩碗,那得壯成啥樣?
怕別人發現,王老七就趁著天黑,等村兒裏人都睡著了,他悄咪咪的把白蛇屍體給剝皮燉著吃了。
那個年代的人飯量那是真的大,七八斤的蛇,王老七一口氣兒硬是幹了大半截兒。
要不是中間兒還喝了兩大碗蛇湯,估計連點兒骨頭都不會剩。
就算是還剩下不少,王老七媳婦兒也是一口都沒吃。
為啥呢?舍不得!
這倒不是舍不得一口吃的,關鍵是舍不得糟蹋這種壯陽補腎的好東西。
說到這兒,王老七媳婦兒苦啊。
王老七這家夥繡花枕頭一個,不頂用,夫妻生活十天半月來不上一次,一次堅持不了兩分鍾。
每次王老七的理由都是飯都沒吃飽,哪兒有力氣幹那事兒。
王老七媳婦兒這會兒就想,就算是蛇肉沒那麼神奇的功能,最不濟也吃了個肚圓不是?
你一天天沒吃飽沒力氣幹那事兒,這會兒吃飽了,總該辦點兒正事兒了吧?
王老七媳婦兒眼巴巴的等了個把小時,她是萬萬沒想到,好事兒沒等來,隻等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嚕聲。
這給她氣的,把王老七祖宗八輩兒全罵一遍,罵的累了,這才躺床上沉沉睡去。
她睡的正香呢,王老七突然就摸了上來。
王老七媳婦兒嘴裏雖然罵了一句挨千刀的,但是嘴角上揚的比AK還難壓,手裏很主動的把自己扒了個幹幹淨淨。
不過慢慢的,她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用她的的話來說,王老七平常也就兩分鍾的功夫,今兒個就跟牲口一樣,硬是折騰了她三個多小時,中間兒都不帶停的。
說啥都不管用,把她折騰的命都差點兒沒了,王老七才算是停手,話都沒說一句,就美滋滋的睡了過去。
王老七媳婦兒被折騰的夠嗆,渾身癱軟的像沒了骨頭一樣,想洗個澡都沒有力氣,咬著牙拽過衣服胡亂的擦了幾把,沒多會兒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亂糟糟得雞叫聲吵醒。
村兒裏多半兒牲口都死在山上了,王老七家算是個例外。
他家雞圈是用蘆葦草編的,跟個大箱子一樣,刮黑風的時候,他家的雞沒跑出去。
這年頭兒太窮了,不少人窮的沒辦法,就去偷。別的地兒不說,靠山村一年最起碼得遭十多次賊。
王老七媳婦兒以為是偷雞的賊,就想讓王老七出去看看。
沒成想,摸黑找了一圈兒,王老七根本就不在屋裏。
王老七媳婦兒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胡亂的套上衣服,顫巍巍的從床上爬起來,抽出門閂握在手裏,壯著膽子來到院兒裏。
借著月光,她看到王老七光著膀子蹲在牆根兒下,嘎吱嘎吱的在啃什麼東西。
“王老七,你狗日的嘴咋這麼饞呢?三更半夜不睡覺,跑這兒偷吃,餓死鬼投胎嘛你是?”
王老七媳婦兒還以為是晚上的肉還沒吃完,王老七正在偷吃呢,所以就氣呼呼的罵了幾句。
至於為什麼這麼晚了她還能一眼認出王老七?
這不開玩笑麼,十幾年的兩口子了,就是一根毛,王老七媳婦兒也能認出來是不是王老七身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