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集 王 佐 斷 臂(2 / 3)

(8)內景:兀術大營,金兀術與哈密嗤等在坐,一旗牌來報:“稟狼主,小王爺出馬不到一盞茶功夫,連斬宋軍兩員大將。現正與嶽雲交戰。”兀術道;“好,有派人隨時前來報告。”

又一牌來報:“狼主,小王爺與嶽雲戰過,又同小將嚴成方殺了約二百回合。現又與伍尚誌對戰,雙方不分勝負。”術大驚道:“嶽雲他們一共來了幾個將軍?”旗牌答道:“共來了四將。”兀術道:“這是嶽飛慣使的車輪戰法,速傳我令,鳴金收兵。令小王爺回來。”

(9)內景:陸文龍戎裝入帳,對兀術:“父王,孩兒正殺得高興,卻為何鳴金。”兀術道:“王兒如此英雄,何愁那嶽飛不敗。隻因宋使的車輪戰法,父王怕你吃虧,所以令你收兵,今日好好休息,準備明日再戰吧,宋軍是一日殺不完的。”

陸文龍回自己營帳,乳母一臉憂容接著,對文龍道:“殿下,聽說你今日出戰,都與何人廝殺。”陸文龍道:“與宋將對陣,開頭他們來兩個不濟事的,被我兩槍戮了,後來那嶽雲等四將輪番來戰,隻殺了個平手。明日還要與他比個高下。”乳母聽了。隻是下淚。陸文龍見狀急道:“媽媽,又怎麼了,自南來以後,隻見媽經常流淚是何緣故。”乳母隻是搖頭道:“自古道,好漢刀下死,將軍陣上亡。殿下武藝高強,出陣就殺了兩將,可知他也是為了國家,拋妻棄子而來,殿下何不手下留情,少了多少冤魂孽鬼。”說完淚流不止。文龍道;“好好,媽媽別哭了,孩兒從此不再殺人了,隻把他打敗就行。”乳母止淚,仍是一臉悲淒。

(10)內景:嶽飛大帳,黃昏,嶽雲,羅延慶,伍尚誌,嚴成方等眾將入帳,嶽雲道“父親,這陸文龍確是厲害,戰了大半日,我等仍未取勝。”嶽飛道:“你們歇息去吧,待我再思良策。”對張保:“命令營前掛出免戰牌,令鹿寨強弓守住寨門,不可出戰。”

夜,嶽飛坐帳深思。王佐入,小聲道:“大哥還未歇息?”嶽飛道:“啊,是賢弟,快來坐坐。”王佐坐下道:“大哥在想什麼呢。”嶽飛道:“賢弟,你見多識廣,你想想看,這金人姓氏,多是複性,如完顏、哈利等,而這陸文龍自稱是兀術之子,卻不性完顏,而姓一個中原姓氏,是何意思。”王佐道:“小弟正為此事而來。聽說當年金兵初犯,首戰潞安州,那位守將就性陸名登,城破後,陸登不肯降金,在州衙大堂自刎,聽說留有一繈葆幼子,被金人帶走。假設此子就是陸文龍,那年齡倒正好相吻合。”嶽飛急道:“可有憑據。”王佐道:“那有什麼憑據,小弟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嶽飛道;“無憑無據,即使是陸登之子,他小孩子又知道什麼。”王佐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依小弟愚見,須有人前去,方可探明。”嶽飛道;“此舉太難,又有何人敢去。”彷然悟道:“莫非賢弟欲入虎穴?”王佐道:“大哥,小弟受哥哥知遇之恩,卻未有半點功勞,我思忖良久,要一人去金營闖闖,摸清陸文龍底細,若果真是陸登之子,定要說他來降。”嶽飛道;“賢弟果然是深思熟慮,隻是此去凶險甚多,為兄卻又不能助你,如之奈何。”王佐道:“大丈當驚天動地,小弟無兄長經天緯地之才,卻也熟讀經史,去時自有處置。隻是小弟去後,大哥不可與他人說,隻說我是逃走了就是。”嶽飛深情道:“為兄知道了,賢弟要多保重啊。”王佐朝嶽飛一拜道:“大哥,小弟此去,若順利,當可不久再會,若不順利,就是永別了,請受小弟一拜。”嶽飛扶起道:“為兄在此等你得勝回來,可要千萬小心啦。”送至帳外,二人以袖拭眼。王佐消失於夜幕之中。

(11)內景:深夜,王佐營中,王佐與兩親將飲酒。王佐微醉。對一親將說:“你去把我那特效金槍藥拿來,並要一塊幹盡白布和一圈綁帶。”

親將把藥和白布拿來。王佐給親將和自己倒滿酒,舉杯道;“你們二位跟我多年,我今要去幹一件事,須把一隻臂膀斷下,你二位明晨即把我那斷臂包好,送到大元帥那裏,隻說我半夜離營,不知去向。”二將道:“將軍有何大事,卻要自斷臂膀。”王佐道:“二位不必多問。我意已決。”說完拿起隨身鋼刀,倒一杯酒,讓酒浸滿刀麵。對二親將,你們哪位幫忙。二將嚇得連連搖手“不敢不敢。”王佐道:“好,你們替我包紮。”右手舉刀自朝左臂狠狠一砍。左臂斷脫,鮮血直噴。王佐棄刀倒地,強忍疼痛,牙齒咬出血來,用右手握緊傷臂,額上汗流滿麵。親將急用金槍藥灑向傷口,止住血,用白布包紮好,王佐半天才緩過氣來。親將又用酒調一杯金槍藥讓他喝下,才稍安定。

(12)內景:金兀術帳。一門官入報:“狼主,有一人滿身帶血,自稱是宋將王佐,有要事求見狼主。”兀術道:“這王佐何許樣人,卻不曾聽說過。”屈原公道:“狼主,此人原與臣一起,都在楊麼手下,前番聽說投了嶽飛,卻不知為何來此。”兀術道:“既來了,讓他進來吧。”對屈原公道:“你且在幕後聽著,看他可否有怍。”

王佐吊著斷臂,麵色臘黃,滿身帶血入帳,見了兀術跪下道:“小的王佐見過狼主。”兀術道:“你如何這般模樣,有何事來見我,起來說話吧。”王佐起身,流淚道:“小的本係楊麼手下,兵敗後投了嶽飛,本想在他那裏建些功業,隻因昨日陸小王爺英雄無敵,嶽飛煩腦無計,招眾將計議。眾將盡皆無言。我卻一時心血來潮,說了幾句直話,說貴邦雄兵數十萬,又有小王爺難於戰勝,不如息兵議和,方可保全。孰料嶽飛脾氣與平時大變,大發雷霆,說我懷有二心,擾亂軍心,令武士斷我手臂,趕出營門,說讓我來金營報信,說他自有計策破金,不日便掃平金營,捉拿狼主和陸小王爺。”我思來想去,手被他砍了,已是無用之人,不若來投狼主,小的也曾聞得曾與我同事楊麼的屈原公投了狼主,深得重用,小的雖然已是廢人,卻略知醫馬之術,也會說些故事,為將士們解煩。乞狼主憐惜,給口飯吃,或許也可替狼主作點事呢。”金兀術道:“這嶽飛也太過份了。別說了,我就封你為苦人兒,傷好後,可以在營內行走,醫醫軍馬,為將士們講些故事。”對幕後道:“副軍師,出來見見你的故人吧。”屈原公從帳後轉出,見了王佐道:“啊喲,王將軍,為何落得這般模樣。”王佐見了,又流淚道;“軍師,悔不當初,未能與你一道來投得狼主,你也不約我一約,如今落得成了廢人。”屈原公道:“別說了,快隨我去養好傷再說吧。”

(13)外景:冬日午後斜陽,金兵營區。王佐與一些軍士坐地講故事。眾軍士齊說:“好,再講一個吧。”一軍士送來一碗水說:“苦人兒,你講了這半日,也喝口水吧。”王佐接水喝過道:“各位,今日苦人兒有些累了,明日再講吧。”一軍校又拿出一快羊脯給王佐道:“這點羊脯你拿去吃吧。有時間再請你來講故事。”王佐起身離開。慢慢來至陸文龍營前。見乳母正在做針線活。王佐一看就知,此婦絕非金人,遂上前用漢語道;“媽媽請了。苦人兒口喝,想討碗水喝。請媽媽方便則個。”乳母聽來人說的漢語南方口音,有點吃驚道;“先生裏邊請坐,看茶。”收拾針線筐起身,領王佐入內。在兩個帳棚中間空地置凳請王佐坐下。王佐道;“聽媽媽說話不似北口音,倒像是中原人。”乳母道:“先生哪裏人啊。”王佐道:“在下姓王,原本是湖廣人氏。”乳母道:“既然都是同鄉,我且告訴你吧。我是河間府潞安州人氏。”王佐道:“這就奇了。我有一個表兄,當年也曾在潞安州營生,隻因當年大軍南來,跑了回來。他經常提及那潞安州節度陸老爺何等英雄,可惜不肯歸順大金,自刎而亡了。”乳母聽了,頓時淚流滿麵道:“先生。這些事南邊人都曉得麼。”王佐道:“此等英雄,誰人不曉。聽說還有人立廟拜祭呢。媽媽為何落淚。”乳母道:“實不相瞞,妾身就是當年陸老爺家的乳母,當年老爺將幼子托付於我,可如今孩兒已大,我卻身居異國,不能完成老爺夫婦遺願,終於以淚洗麵呢。”王佐道:“原來如此。這小公子現在何處?”乳母道:“他已被金國殿下收為義子,就是連日與宋軍廝殺的陸文龍。他跟本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和父母的怨仇。”王佐道:“媽媽何不將實情告訴公子,也不枉老爺一生忠義。”乳母道:“奈何妾乃婦人之輩,又在這大軍之中,公子年輕氣盛,一則怕他不信,二則他若信了,又怕弄出事來,所以一直未敢明說。隻教他在戰場上不要殺人。”王佐環顧左右道:“家中可有外人。”乳母道:“沒有,幾個親兵都隨公子出去了,其他兵丁從不敢入內的。”王佐道:“在下倒有一個想法,可幫助媽媽了此心願。”乳母道:“先生有何良方,快快說來聽聽。”王佐道:“我隻以講故事的名義,把真相說出,到時隻須媽媽出來應證便可。”乳母道:“我何以相信先生?”王佐道:“實不相瞞,在下就是宋軍統製,受嶽飛大元帥差遣,特為此事斷臂而來。”乳母道:“我在這邊常常聽說嶽飛是個大英雄,手下將官個個了得。王將軍為此斷臂,真義士也,小的替我家陸老爺謝過先生了。”起身一拜。王佐道:“媽媽如此深明大義,實乃陸府之幸,陸老爺夫婦英靈有知,倒要謝你呢。”乳母起身入內帳倒出一杯好酒,遞與王佐道:“先生請滿飲此杯,請先生明日就要來喲。”王佐道:“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