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 遭 誣 入 獄(2 / 3)

(9)外景:大江,風帆滿掛的帆船。嶽飛站在船頭,身著便服朝前,風從身後吹來,衣襟被吹得往前飄動,嶽飛眼觀兩岸山野平川,思緒萬千:

(插掠影):A、嶽母抱幼子花缸逃難;B、嶽飛隨周侗學槍法;C、嶽飛受宗澤贈袍服;D、金兵追剿下的宋兵;E、逃難的百姓、E、嶽飛率兵與金兵拚殺;F、百姓迎接宋軍入城;G、嶽飛被召離隊,官兵,百姓挽留------

嶽飛長歎一聲,潸然淚下,急用袍袖拭淚,王橫急上前道:“大哥,外麵風大,到艙裏歇歇吧。”

忽然風勢陡變,天色陰霾,一陣狂風迎麵撲來,船家、梢公急放下風帆,船身顛撲,嶽飛有些站立不穩。正欲入船,一個惡浪打來,船頭落水,嶽飛衣襟被打濕一片。忽然一個惡浪打來,浪中似湧出一條黑龍,後艙寶馬複然一聲長嘯,朝黑龍撲去,消失在惡浪中。王橫急拿過嶽飛的瀝泉神槍朝船頭剌去,忽見黑龍躍起,將神槍奪去,王橫亦跌落江中,嶽飛急欲去救,已無蹤影,頓時風平浪靜,平複如前。

船家上前對嶽飛道:“大元帥,您沒事吧,這風浪也來得太怪了,一些征候也沒有,令人措手莫及,卻又去得如此之快,害這位將軍丟了性命。”嶽飛如夢剛醒,忽然放聲大笑道:“好了,好了,都幹盡了,都幹盡了。”幾個親隨急來扶住,嶽飛推開,忽又放聲大哭,眾人好一陣勸,才踉蹌著去船艙坐下,一聲不吭,眼淚雙流。

(10)內景:夜,妓院內,燈燭輝煌,秦檜與一妓女相抱調笑。掏出一張千兩銀票,在妓女臉前一晃,妓女接這銀票,鑽入秦檜懷裏哆聲道:“相爺真好慷慨,小女子家鄉一個財主一年還沒這麼多進項呢。”秦檜笑道:“不許胡說,老爺我不是喜歡你麼。”說完摟住妓女親咀。鏡頭轉至床鋪上部,傳出女子浪笑聲和噯噯聲,床帳搖動。

忽聽有人敲門。秦檜急起,邊穿衣、係褲,喝道:“什麼事。”外麵親隨輕聲道:“相爺,大金有特使前來,欲見太師。”秦檜起身整衣。

(11)內景:深夜,秦檜內室,一金使著宋裝入,秦檜道;“使官遠道而來,快快請坐。”來使坐下道:“丞相,在下奉四殿也之命,送來臘丸書,請丞相過目。”將臘丸送上。秦檜接過臘丸,在燭光下開封,展開書信,隻見兀術歪斜漢字寫道:“爾朝夕以和議,而嶽飛累以兵相謀,今嶽飛雖退,但兵將未散,民心向嶽,茲爾必殺嶽飛,和議方可持久矣。”秦檜讀後,對來使道:“請轉告狼主,嶽飛已被解削去兵權,嶽家軍不久自散。待我找機會,自會設法了結了他。”金使道:“丞相已有城府,在下即可放心回去稟知殿下了,在下就此告辭吧。”秦檜急拿出二錠黃金交與金使道:“使官一路辛苦,恕下官不能遠送。”

(12)外景:夜。宋軍嶽飛舊部大營,燈火零亂,牛皋、施全、王貴、張顯一起大帳飲酒,牛皋道:“大哥去了這麼久,也不見送個信來,我等在此受此活罪,真沒意思。”施全道:“我們隻好耐心等候大哥消息,若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隻好自尋出路了。”牛皋道:“若那皇帝聽信奸臣之言,陷害我大哥,我必反入朝廷,問他個昏君之罪,趕他下台。”施全道:“此舉切不可為,大哥臨走時再三囑咐,不可魯莽,作出不忠之事。”牛皋喝一大口酒道:“大哥忠於皇帝一生,可得到什麼好報了,這皇帝隻在危難時才記得大哥,隻要金兵不打到他眼麵前,他就隻圖享樂,把大哥和我等統統忘了。真不夠意思。”

王佐入帳,見牛皋等正在飲酒,上前道:“各位兄弟,且慢飲酒,聽說大哥進京以後,封了個樞密副使,被派去韓世忠部,將韓家軍十八萬大軍整編解散了。”牛皋道:“胡說,大哥與韓大元帥情同手足,豈敢幹出如此害人之事。”施全道:“大哥一向忠於皇上,或許受朝廷之迫,也未可知。”王貴道:“朝廷既然要整編韓家軍,我們的遭遇可就更糟了。王佐兄弟,你說說看,有何高見。”王佐道:“我們都跟定大哥,誓為大宋臣民,若朝廷要進一步折散我軍,也隻好聽天由命,若與朝廷對抗,大哥第一個不會答應,我等都落個不忠不義之名,如今也隻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施全道:“若果真如此,我施全也不反他,也是依他,與幾個兄弟仍回太行山去,做個散兵遊勇,也要與金兵抗爭到底。”王佐道:“若真如此,朝廷那班奸臣是不會放過咱們的,到時也許隻能如此了。”牛皋道:“管他娘,朝廷如此昏饋,保他何用,到那個山上唱那個歌。”舉杯道:“來,飲酒,”一大杯一飲而盡。放聲大笑道:“金兀術那廝,此時為何不領兵來呀,也使你牛爺你了殺個痛快,死了幹盡。”王佐道:“牛兄弟,別喝了,今日也不早了,大家歇息吧。”牛皋道:“歇息個屁,大哥沒有消息,你卻卻傳來這等不痛快之事,你歇得著嗎。來,弟兄們,喝酒吧,醉倒了倒痛快。”又是一大杯下去。

(13)外景:嶽飛舊部大營,張俊、王俊二人在親兵護衛下至。門官上前:“請問大人從何而來。”王俊上前喝道:“這是張大元帥,奉朝廷之命前來視師,速叫牛皋、施全來見。”門官道:“大人請,小的就去通報。”

轉內景:宋軍中軍大帳,牛皋、施全與眾將正欲散去。門官急入報道:“將軍,現有朝廷派張俊大元帥和王俊前來視師,已經進營來了。”牛皋道:“可是從我們這裏趕出去的那個王俊來了。”門官道:“正是。”牛皋道:“弟兄們,且不去接他,看他來怎麼處。”

張俊、王俊入帳,王俊大呼道:“牛皋、施全,你好大的架子,朝廷欽差來了,竟敢不出帳迎接。”牛皋大笑道:“哈哈。我說這臨安也太無人了,竟然撿了你這條癩皮狗前來。隻怪我當時瞎了眼,把你這條狗從金將刀下救了,又到我營貪贓枉法。我大哥太過仁慈,饒了你這條狗命,今日狗仗人勢,竟敢到這裏來撒野,來人,把這條癩皮兒給我轟了出去。”張俊急製止道:“牛將軍,這可是朝廷所差呀。”牛皋道:“張大人,念你與我大哥共同抗金,我本應敬你三分,你今日帶了這條狗來,多有得罪了。”命坐右:“拿條凳子請張大人坐。”

張俊坐下,王俊隻好站立一旁,滿臉尷尬。

牛皋道:“張大人,你隻休要提什麼朝廷,當今這皇帝若不是我大哥帶我們拚死保他,早沒命了,你且坐下,先說說我大哥現在怎麼樣了,他為何沒回。”張俊道:“嶽大元帥去京後,皇上命他為樞密副使,隻因他離家已久,他再三請求解甲歸田,已回家省親去了。”牛皋道:“如此絕非大哥本意,肯定是那昏君聽信奸臣,大哥被氣走了。也罷,張大人此次前來,一定是要肢解我軍,也罷,這樣昏君,我等也懶得保他,都散了吧。”施全道:“牛哥且慢。張大元帥,本軍自嶽大元帥進京以後,將近半年,朝廷未發來一兩軍餉,不少兵將忍饑挨餓,現今要散夥了,這欠餉總不能不給吧。”張俊道:“眼下朝廷入不敷出,欠餉恐一時難以補齊。”施全道:“聽說朝廷每年進貢金邦就是數十萬兩,為何不給我們一些去殺金兵,這樣的朝廷真令人寒心哪。”張俊道:“朝廷大政已定,將軍不必多言。不知這帥印現在何處。”牛皋道:“帥印現在這裏,請大人轉知趙構。我牛皋要拿它熔成小塊,換成銀子,發給士兵們作餉銀。”張所道;“牛將軍此舉可是抗旨之罪啊。”牛皋道:“張大人,你也不必嚇人,你朝廷怕金兀術,可金兀術卻怕我嶽家軍,我牛皋除了我大哥,什麼人也不怕,朝廷要問我抗旨之罪,就請先自問了投敵賣國之罪,克扣軍餉之罪,再來問牛皋之罪不遲。你張大人隻須拿欠餉來換帥印,我也不希罕這勞什子,大人若拿不出銀子,又要來奪兵權、收帥印,恕牛皋無禮了,張大人請自便。”對左右大聲道:“來人啦,速將姓王的這條癩皮狗與我轟了出去。”眾親兵一聲大喊,將王俊連推帶搡趕出大營。張所無奈,也隻好走了。

張所、王俊走後。眾人一片歡聲,王貴一把抱住牛皋道:“好兄弟,好樣的,今天你真為大夥出了一口鳥氣。”轉身朝大夥道:“弟兄們,今晚擺酒,為牛兄弟慶功。”眾人一陣歡呼。牛皋卻一臉陰霾道:“弟兄們,先別高興。我也是逞一時之氣。你想大哥已被他排擠回家了。張所老兒又急忙跑來收繳帥印,我們還有搞頭嗎,大家商量一條出路吧。”

施全道:“牛兄弟所言有理。看來我們不能再指望朝廷了。大家商量看有何良策吧。”王佐道:“我看首先還是要安排好傷殘和死亡將士的撫恤,然後動員大部將士回家,無家可歸和不願回家的,可在就近墾荒種田,願意去其他隊伍的聽其自便。”施全道:“王兄弟此議甚是。我還是原講過的,仍回太行山去,誓與金兵周旋到底,弟兄們願去的,我都歡迎。”吉青、梁興、趙雲等道:“我們隨你去。”牛皋道:“你那裏我也想去,隻是大哥那裏須先去看看才放心。”施全道:“要不我們一同先去大哥那裏看看再說。”王佐道:“這樣也不妥,吉兄弟,你等還是先去。待我與牛兄弟幾位,先去嶽府看望大哥。再與你們聯係如何。”施全道:“也好,不過我想大哥為官廉潔,回家一定沒什麼錢,煩你將我份內所存餉銀如數帶去,轉達小弟一點心意。”牛皋道“施全兄弟,你就不必了,你去太行山還要用錢。我與王貴、張顯兄弟份上還有一些,盡可以應付一段時日。”施全有些生氣道:“你可別見外,難道大哥隻是你的大哥,就不是我的了?”王佐道:“好好,都別說了。施全兄弟一片好意,我代你帶一半去,留一半自用如何?”施全道:“這還差不多。”趙雲、吉青等道:“對,我們的也煩王兄弟帶一半去吧。”王佐道:“好,我代大哥謝各位了。”趙雲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王兄代謝,隻是我們兄弟都十分想念大哥,請大哥一定要放寬心,隻要大哥一聲令下,我們都回來聽他調遣。此意請王兄一定要帶到喲。”說著聲音有些咽哽。眾將戚然,夾雜著抽泣聲,忽然有人哭出聲來。頓時,大廳內一片哭聲。牛皋大聲道:“好了好了,都別婆婆媽媽了。大家按剛才所議,回各營安排將士去吧。”眾人逐漸散去。羅延慶扯住王佐道:“兄弟,我家在湖廣,不想去太行山,想去潭州投劉節度去,你看如何?”王佐道:“好,這劉節度就是當年湯陰縣令,為人極是公正。你先去,我去看了大哥以後,也可能前去。”羅延慶道:“何不一同去看過大哥,再去潭州不遲。”王佐道:“也好,一同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