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道：“人世間的萬法都是幻像，沒有一種法術是萬能的。今個傳了你兩個法術，這時空錯位看起來神秘莫測，其實倒不如那泡水吃的藥物管用。”
“什麼東西都有其的局限性，劍隻能用來殺人，卻沒有挖土的功用；藥隻能用來醫病，不能把當飯來吃。雞雖然有翅膀，不能用來飛翔，狗雖然卑下，卻有忠誠之性。”
“如果將軍日後動不動就施時空錯位的法術，必然將自己引入迷亂之地，分不清東西南北；一味將藥物泡水當飯，就會不念飲食，而使自己形態枯槁。”
“這是貧僧給姚將軍的一個忠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施法。切記！切記！”
姚之富拜謝，又問智慧方丈何處去了，何時才會回來。主持笑著告訴他，智慧既沒有去，也沒有來，去和來隻在凡人在自己心中的差別。
“智慧方丈不是說了，虛空本無上下左右，也無陰陽雌雄，清淨而統一。哪有去來之說？”
這話說得高深莫測，不過，姚之富覺得這些話也用不著仔細探究，因為他到白馬寺的目的，就是學習法術，而不是講經論道。
他已在白馬寺學到了三種法術：心使物動，藥物填肚，時空錯位。事已如此，夫複何求？不過，這些法術，在白馬寺裏，學起很簡單，到了人世間，用起來也簡單，那不懂的人，看起來就覺得很難。
他回到白蓮軍中後，沒人的時候，也悄悄做實驗。姚之富發覺，那心使物動之法，也不是百使百靈。如是讓地上的石頭飛起來，這個就不靈了，但當他使那些輕便的木頭活動起來，卻是可以的。
有時候，他把主持給的藥物掰開一點，泡水給軍士喝下，奇怪的是，那軍士並沒有漲飽之感，反而覺得更饑餓；自己稍微試了一次，居然一天不饑，真的是飲食無味。
因此，姚之富才知道，主持給他的藥物，並不是人人都吃得。
至於那時空錯位之法，他沒有再試。因為一旦試起來，自己可能都會走錯方向，想去廚房吃飯，可能會闖進茅廁裏去。
話說齊寡婦領娘子軍去了新安，姚之富暫時坐鎮洛陽，除了到白馬寺學習法術，督促軍士操練，也不是整天無所事事。
若大的一座城市，旗兵一走，官府衙門五零四散，城中發生的案件何處去報？自然就是把訴狀遞到白蓮軍中，請求新到洛陽的白蓮斷案。
副將莫八月這一天接到一個案子，說的是城東一賈家訴自己的女人跟妖人逃跑了。
莫八月接到案子後，就像朝廷差衙那樣開堂審理。
來告狀的人叫賈栗，訴說自己的妻子王氏被妖人俘走，下落不明。莫八月見他說的荒唐，認為他是借口為難剛剛到洛陽的白蓮，叫人打了他十來板子。
賈栗哭道：“天下人都說白蓮好，有斬妖除魔的本事。所以我有冤情才把訴狀遞進來，孰知剛剛進來，就被白蓮老爺不分青紅皂白打得皮開肉綻，看來，白蓮大堂也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
莫八月喝道：“你妻子與人跑了，自然就說與人跑了。怎的說是與妖人跑了，而且你這訴狀所說，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字詞。”
一是說，他的妻子王氏與城西的朱青早有勾扯，經常在夜晚出去私通。
二是說，這王氏被家人發覺私通的情況後，說自己經常到晚上被鬼怪來虜走，經常從二樓窗口飛出。
三是說，賈栗拿不到捉奸在床的證據，於是相信了王氏是話，請了道士來，不想那道士在屋子裏施了法，夜晚忽然見黑霧入屋，妖人把王氏俘走，從此下落不明。
莫八月道：“你是害怕我們不給你找回夫人，或是害怕我們查個水落石出？這樣故意誇大其詞，把鬼怪纏進來。”
“或者你把自己的夫人殺了，丟棄到不為人知的地方，然後謊稱她被妖人用妖法俘走，這不該打？”
賈栗大聲說自己冤枉，莫八月派人走訪了賈栗的街坊鄰居，街坊鄰居都說他們的夫妻關係不好，賈栗經常打罵王氏，再問妖人和黑霧入屋之事，都說不知道。
再問王氏人品，都說王氏很少出門，不見有勾三搭四之事。
莫八月又派白蓮軍士到了城西，一打聽，果然有一個叫朱青的少年，家裏並無其親人，而且朱青其人為人正直，平常以種牡丹花為生，因為旗兵進城，白蓮攻打，正在開花的牡丹毀於一旦，沒有了經濟來源，最近迫不得已出門，大概是去討生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