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門口外站崗的軍士是不是喝醉了,風把將軍的門刮開了,也不關好。這時候,就聽見門邊開始有沉重的腳步聲,不似一般人走進來,因為一般的人,沒有那麼沉重的腳步。
會不會是白蓮的探子進來進行暗殺之事?張朋良不由緊張起來,但是,如果是探子,怎會有如此沉重的腳步聲,大凡進行暗殺的行當,都是躡手躡腳,殺人於不知不覺之中,而這沉重的腳步聲,顯然不是人類。
那腳步聲一瞬間就到張朋良的睡房門口,張朋良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霎時,那門被一隻大手推開了,張朋良急忙一看,一個怪物弓著身子,擠進了屋子裏。好在油燈已滅,那東西雖矗立到了床前,可是沒有看見張朋良。
張朋良看見這東西非常高大,頭頂差一點就抵到了天花板上,眼睛像燈籠一樣,閃著青光,在屋子裏到處觀察。如果伸手一摸,定然將張朋良抓到手裏去。可是張朋良看見它,它卻看不見張朋良。
張朋良此時一動不敢動,害怕發出一點聲音來,就會被那口白森森的牙齒撕碎。怪物看了一陣,倒離開了床邊,走到對麵的牆壁,用手去摸那牆壁,牆壁上掛著一口鐵鍋。
隻見怪物把鐵鍋取下,吱吱的像老鼠一樣叫了幾聲,那口鐵鍋被它撚在手裏,兩隻手輕輕一掰,鐵鍋就碎了。
在黑暗中,張朋良害怕不得了,心想,這怪物一定進到屋子裏找我的,看它站在門邊,就像一堵牆,從門口衝出去,簡直不可能了。而且這屋子不夠寬闊,根本沒辦法逃避,若是不與它拚命,就會被它撕吃咬碎。
又見它朝床邊走來,再不殺它,肯定立刻落入它的手裏,於是悄悄從床頭的牆壁上,取下將刀,猛地拔出向怪物砍去,正砍中了它的肩膀,卻像砍棉花一樣,軟綿綿的,抽出刀子時,並不傷它分毫。
怪物大怒,伸出大爪子來抓他。張朋良稍微縮了縮身子,被怪物抓住了被子,撕扯一陣,覺得抓的不是人,猛的丟到地上,又朝床上摸來。
張朋良大叫,隔壁的軍士都拿著火把趕來,見火把下,一個鬼頭鬼臉的怪物,見了人舉著火把來,咧開嘴大笑,一手就來抓軍士。
那手掌張開,大如簸箕,五個指爪抓在軍士的兩個肩膀上,軍士手裏的火把燒到它身上的毛了,它也不管,就站在那兒傻笑,嘴皮朝上翻著,漸漸的的把眼睛蓋住,隻見一口白森森的尖牙。
軍士已被嚇暈過去了,任怪物把口水噴得他滿臉都是。張朋良揮刀從後麵去砍,砍了十多刀,可是那怪物身上的毛太厚,皮太綿,究竟傷害不了它。
張朋良情急之下,一刀砍在怪物的脖子上,才噴出血來,怪物兩隻手箍著軍士的兩個肩膀,大概覺得脖子被人砍了痛得厲害的緣故,左右兩手一用力,直直把那軍士掰成兩半。
與此同時,張朋良又狠狠的朝怪物的脖子砍了一刀,那脖子這才終於被砍掉,竹籮那麼大的一顆頭,才滾落到了地上。
由於聲音太大,睡在隔壁的白兒姊妹兩個也被驚起,待跑過來時,見張朋良的衛兵已被怪物撕成兩瓣,一隻手拿一瓣人屍的無頭怪物,就那樣的在屋子裏橫衝直撞,鮮血飆得滿屋子都是。
白兒跳過去,對著那無頭怪物劈了幾刀,終於把怪物劈倒在門邊。張朋良從床上下來,還驚魂未定的樣子。白兒問了他的傷勢,見他無礙,這才道:“這是我玄虛師傅的巨人啊!怎的跑到這裏來偷襲張將軍呢?”
張朋良之前見玄虛老道的巨人用頭巾蒙著臉,穿著寬闊的衣服,並不是這個樣子,所以他不知道這怪物確實就是玄虛老道號令戰鬥的山魈。
張朋良將經過都告訴了到來的軍士。白兒叫軍士:“趕快叫玄虛道長來,這裏出大事了。”軍士出去一會,玄虛老道滿懷疑惑的進來,見了倒在地上的怪物和怪物的頭顱,大叫不好。連夜騎馬朝城西的洞穴急奔而去。
到了城西洞穴門口,見房屋已被大火燒毀,而且喂養怪物的軍士也不知去向,更讓人吃驚的是,洞穴門口大開,玄虛老道進到洞穴裏,裏麵的怪物一隻都不見了。難道玄虛老道在山魈身上施放的咒語失去了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