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到抒劍的出現能為母親和離一事添一把火,但沒想到這把火這麼猛,不過也好,能夠休夫麻煩更少!
“休夫?可以麼?”墨如雪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休夫的機會。
蘇月音篤定地點了點頭,生怕母親不同意,接著道:“能不能的,一試便知!”
她是休過夫的人,知道什麼罪名就能達到休夫的標準。
休夫本不是易事,偏偏蘇壽自己多行不義,把把柄遞到他們手裏,成全了她們。
“您不知道怎麼寫,女兒幫您。”蘇月音沒有叫伺候的下人進來,而是親自磨墨,幫墨如雪起草休書。
休書她是寫過的,要寫起來順手的很,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休書就寫好了。
墨如雪拿起來看了,有些不放心:“這,能成麼?”
蘇月音勾唇一笑,從母親手裏把休書接過來:“您相信女兒。”
把休書收好,蘇月音不放心別人,就讓翠雲往官府走一趟,把休書送過去。
官府收到蘇家那邊的休書,愣了愣,蘇家,前陣子休夫的不就是蘇家女兒麼?
蘇壽草菅人命被貶的事尚未傳開,所以官府還不知怎麼回事。
接了休書,看到休書上寫的什麼時,縣令和書吏不約而同瞪大眼。
蘇月音代筆,在休書上洋洋灑灑寫下蘇壽的罪行,極力譴責他為人品行不端,身為朝廷命官濫用職權欺壓百姓,令人不齒。
她寫得大義凜然,一封休書裏寫出家國大義,憤然譴責蘇壽對人命的漠視。
身為朝廷命官,蘇壽的所作所為確實人神共憤。
“沒想到蘇……佐郎竟然曾犯下這樣的事,可不知真假,上頭也沒有出過公文,還是呈報上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吧?”
書吏還沉浸在得知此事的震驚中,沒想到曾經任職尚書的蘇壽,居然做過這種事。
“嗯,此事事關重大,先把文書呈上去,看看上麵怎麼說。”
縣令沒有耽擱,立即著人把休夫的信件先往上遞,看看上頭怎麼說。
平時休夫,程序走下來也需要一兩日,可今日信件才遞上去不到半個時辰,就下發下來了,公文上簡單明了批著幾個字:允墨氏休夫。
墨如雪休夫的事就這麼成了,成地極快,快到連蘇月音都沒想到。
休書遞上去當天,事情就成了。
蘇壽是莫名其妙被人叫去官府的,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到墨如雪和蘇月音時一怔,隱隱意識到不妙。
“蘇大人,墨夫人今日呈遞休書到官府,上頭已經同意,叫您來不為別的,您在這公文上蓋章即可。”
書吏示意蘇壽上前蓋章,蘇壽走上前,見休夫的公文上已經蓋著墨如雪的私印,也已寫了名字。
“休夫?墨如雪,你瘋了是不是,你憑什麼休我?”蘇壽冷笑出聲,根本沒有要老實簽字蓋印的意思。
“公文上的休夫理由父親沒瞧見,您應該很清楚的,畢竟陛下貶謫的聖旨這會應該還在您書房的桌案上。”
蘇月音哪壺不開提哪壺,蘇壽氣得瞪大眼,眼神如刀射向蘇月音。
“你這不孝的孽障,你說什麼!你自己休夫還不夠,還要慫恿你母親和你一起胡鬧?她一個被……”
蘇壽氣急敗壞,就要提當年墨如雪遭詹氏算計的事。
蘇月音麵色驟冷:“父親,您最好掂量掂量再開口,今日爽快些蓋印簽字,墨家還能最後給你點好處,您還胡攪蠻纏,就別怪墨家不客氣。”
墨家是商賈世家不錯,但也不是好惹的,被得罪還忍氣吞聲,不是墨家作風。
“你威脅我?”蘇壽眯眼,如今這個女兒,還真是翅膀硬了。
早知道這是一顆不聽話的棋子,就應該早些收拾了,而不是等她成長起來。
“父親,您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尚書大人,暫避鋒芒的道理您不是不懂。”
蘇月音淡淡看著他,對這個父親,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父女之情。
蘇壽盡管氣得不行,但蘇月音說的話沒錯,
他已經不是曾經的戶部尚書,墨家要掣肘一個從八品的修職佐郎,何等容易?
蘇壽不甘心地咬咬牙,大步上前拿出玉印粘上印泥,重重落在公文上,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把筆往桌案上一排就甩袖離去。
墨如雪餘光瞥見蘇壽走遠,心裏緊繃的那根弦才鬆下來。
“月音,娘是不是很沒用?”墨如雪握緊的手在心口緊緊捏著,無力地笑了笑。
蘇月音知道她是指什麼,方才蘇壽過來,她都不敢看蘇壽一眼。
被這個男人冷待多年,墨如雪對他早已死心,不過要休夫,對她而言還是太過大膽。
她不是畏懼蘇壽,而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曾經的心愛之人的咄咄逼人。
蘇月音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娘,您已經做的很好了,從今日起,您自由了。”
墨如雪含淚點頭,她總算不用在後宅裏,和詹氏磋磨一輩子,那有什麼滋味。
“走,我們回府,和外爺他們說這個好消息。”蘇月音牽著墨如雪走出官府,乘坐馬車回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