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等人沒想到蘇壽之前還做過戕害人命的事,都對他貶官一事感到大快人心,更為墨如雪得以離開蘇家感到高興。
墨策三兄弟心疼妹妹,在妹妹離開蘇家這日,決定去給妹妹撐腰。
三人去墨家的商行讓人套車,大張旗鼓地去蘇家帶回來墨如雪的東西。
墨如雪休夫的消息,很快在京城裏傳開。
得知墨如雪休夫的緣由,京城百姓都覺得墨如雪做的好。
“你們看,這是不是墨家商行的馬車?這麼大張旗鼓地,是去哪?”
長街上,百姓看見這麼大陣仗,不免駐足。
“這個方向不是去蘇家的麼?墨夫人休夫了,你們都沒聽說?”
墨如雪還沒去蘇家收拾自己的東西,京城裏就已經開始流言紛紛。
回蘇府的馬車裏,蘇月音和墨如雪同乘,經過長街,百姓議論的話她們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不是蘇小姐休夫麼?怎麼又成了墨夫人休夫,是不是聽錯了?”
茶棚下坐著幾桌人,聽說休夫這樣的熱鬧,都湊在一起議論起來。
“聽說是蘇大人曾犯過人命官司,在初入朝廷為官時,玷汙了鄰家一位姑娘的清譽,那姑娘後來上吊死了,你們說說這都什麼事!要我說,墨夫人休夫,是他該!”
得知了墨如雪休夫的內情,議論的百姓都為此叫好,譴責蘇壽不配為官。
“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被貶,依我看,要不是因為事情過去太久,陛下就是下令砍他的頭都不為過,這種人,不配為良配!”
墨家馬車內,蘇月音挽著墨如雪的手,笑得溫和:“母親,您都聽見了,百姓都覺得您做得好,就算世人流言紛紛,也無需在意,墨家永遠不會棄您。”
這些天蘇月音陪在墨如雪身邊,知道她一直在為和蘇壽之間的事憂心。
墨如雪心裏如打翻五味瓶,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她到底和這個人過了二十年,如今彼此感情消磨殆盡,走到休夫這一步,是墨如雪出嫁之前沒想到的。不過她隻是感到悵然,沒有不舍。
“我不是擔心這個。”墨如雪捏了捏蘇月音的臉,若沒有這個女兒,她都不知該怎麼好。
“母親怎麼謝我?”蘇月音順勢靠在墨如雪懷裏撒嬌。
墨如雪覺得好笑:“多大人了,還撒嬌?不過娘要謝你什麼?”
蘇月音窩在墨如雪懷裏,抬頭看她:“有女兒休夫的珠玉在前,衙門才那麼快同意了您休夫的事,母親不謝謝女兒?”
沒想到她說的是謝這一樁,墨如雪‘噗嗤’輕笑出聲:“你這丫頭,什麼話都敢說?謝,自然要謝,讓為娘好好想想。”
母女二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蘇府。
詹氏得知墨如雪從娘家回來,還是幾位兄長跟著回來的,心一緊,怕極對方是來和她翻舊賬。
她戰戰兢兢讓人去打聽那邊的情況,卻聽說是回來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詹氏皺起眉,是要從那座冷清的院子搬出來麼?
“是,墨夫人如今已經休了老爺,今日回來,是把在蘇府這邊的東西都帶回墨家去的。”去打聽消息的小廝回答。
得知墨如雪竟然做出休夫這種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不過仔細一想,蘇壽被貶官,之前做的事被捅出來,前途無望,跟著這種無情無義還沒前途的人有什麼意思?
“她倒是個能當機立斷的。”詹氏意味不明道,語氣卻無譏諷之意。
從官府回來後,蘇壽就在蘇府等著墨如雪回來。
兩人夫妻關係斷絕,墨如雪總要回蘇府一趟。
蘇壽還想借最後的機會從墨如雪身上撈點,沒想到墨策等人一齊跟了過來。
墨家三位公子,在各行業皆有建樹,加上常年出資資助將士,在朝廷麵前還有幾分薄麵,蘇壽一個被貶官的修職佐郎,哪敢造次。
墨策沒和他廢話,吩咐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墨如雪剩下來的嫁妝。
從回蘇府到收拾剩餘的嫁妝離開,墨如雪沒有去見蘇壽,墨策先安排人送她們母女二人先回墨家。
因為被貶官而冷清的蘇府,隨著墨如雪一走,變得破落起來。
“蘇大人,我們兩府有多年淵源,這些年我們對蘇家仁至義盡,這是五千兩銀票,對你來說不是個小數目,從今往後,我們兩府兩清,若是日後你生出點什麼事來,牽扯了如雪……”
墨策是在提醒他,當年的事墨家雖然不追究,但如果蘇壽不知道安分,他們墨家也不好惹。
“你知道後果。”墨策冷睨著他,把五千兩放在桌上,就和兩位沉著臉的弟弟離開。
墨家做到這個份上,對蘇家仁至義盡,正常人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會心裏有怨。
花廳內隻蘇壽一人坐著,因為被貶官,府裏下人打發過半,冷清的很。
桌上放著的那五千兩,對蘇壽而言別提多刺眼。
可他遭貶,這五千兩日後會有大用處。
氣不過蘇壽砸了桌上的茶盞,可任他再氣,也隻能砸東西泄憤。
“墨如雪,算你有種!”
蘇壽還不知,讓他深感丟臉的事,這不過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