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庭摟她肩，“別對我那麼冷淡。”
裴竺偏過去，跟他呼吸交織，雙眼不避不閃地抬起，問道，“怎麼？最後還怪我對你冷淡了？好吧，我的錯。”
“......”這陰陽怪氣，輕而易舉將賀硯庭給製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竺雙眸在他峻挺的山根還有雙眼來回逡巡，“那你什麼意思？”
賀硯庭之前經常見杜雲跟盧陵兩人哄女友，越哄越氣，然後沒有耐心後，自己也跟著生氣，反過來讓女友哄，最後都生氣了。
沒經驗的他，好像也遇到了同樣的難題。
“是我沒意思。”賀硯庭吻了下她臉頰，墨色瞳孔盯緊她，聲音放低了些，“我很在乎你，或許你還感覺不到。域北賀家的事，我不想你以後跟我在一起受累。”
裴竺知道這是真心話，可最近賀硯庭對她千依百順得太過，她心裏有些不踏實。
開會賀硯庭有時會看她許久，眼裏總醞釀著什麼，讓裴竺看不懂。
她說，“你知道嗎？你現在不管是跟我工作上交流，還是平時說話，好像每一句都不是出自內心，這是你最近給我的感覺。”
賀硯庭想跟她繼續交往下去，可每次看她的眼神，還有對她放得極低的姿態很奇怪，並沒有讓裴竺感覺到，他有多在乎她，反而很刻意，慢慢地便有些疏離。
仔細想想，他們好像也沒有確定關係太久。
裴竺也不喜歡刨根問底，這是底線。
賀硯庭揉了揉她肩，沒再說什麼。
裴竺把貓放到一邊，要起來去倒水，屁股剛抬起來，賀硯庭怕她走，借著手勁兒把人按回來，“做什麼去？”
“......”裴竺跌回沙發裏，看看肩上的手，因為用力導致血管凸起，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懵懵地看著賀硯庭說，“我，喝水啊。”
不然以為她要幹嘛？
“我給你倒。”賀硯庭鬆開她肩膀，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過來，試試水溫遞給她。
裴竺對他剛剛的反應還有些魔怔，接過水咕嚕咕嚕仰頭而盡。
賀硯庭問，“還喝嗎？”
“不喝了。”裴竺說，“鄭阿姨做的旗袍呢，給我吧，我該回去了。”
賀硯庭還不想放她走，“再待會兒，晚上我送你回去。”
他總覺得自己心理有些不正常，好似裴竺走出這扇門，就會跟他越走越遠。
“我帶你上去看。走吧！”
賀硯庭牽著她上樓，賀平安這隻小尾巴也跟上。
賀硯庭帶她進衣帽間，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給她。
“看看。”
裴竺好期待，鄭阿姨做的時候，不告訴她是什麼顏色，說讓她留點開盲盒的驚喜。
她抱著盒子坐到沙發凳上打開看。
看到大紅色防塵紗袋一角，裴竺嚇一跳，還以為鄭阿姨給她做婚服。
她從防塵袋裏取出旗袍，是件香檳色竹葉刺繡旗袍，竹葉用的銀色絲線。
盤扣是手工琵琶扣和通斜襟一字扣，跟麵料是嚴絲合縫的。
袖口領口以及斜襟、底開叉的位置走線非常工整，都是暗線處理，工藝非常正。
真絲麵料觸感也非常柔和。
裴竺發出驚歎，“這也太漂亮了，鄭阿姨有心了，還真給我做的刺繡，還是竹葉的。”
賀硯庭說，“試試。”
房間裏有暖氣，裴竺已經拿著旗袍在鏡子前比對，“那你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