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曾曰廣的親信一聽就嚇得要死,不說別的,僅僅這二百軍棍就要了曾曰廣的性命了呀,其它四罪中的任何一罪放到身上也都不好解開的。幾個人就盼著隊列快快解散,好去找曾曰廣的其他哥們兒取商量辦法。
這當口兒,幾個信字營的丁勇已經連拖帶拽的把曾曰廣往台前拖了,曾曰廣滿嘴冒血沫子,掙紮著回頭看著幾個親信,嘴裏似乎喊著什麼,可是卻沒有聲音發出,原來,人家已經把他的嘴給堵上了。曾曰廣的一個護勇猶豫著,看著大帳的方向,正在下決心想跑去找人,李臣典仿佛看透了這幾個人的心思,就大喊一聲,“誰敢亂動我就拿他和曾曰廣一體並論!”這下兒,幾個人都被震懾住了,誰也不敢動。
就一瞬間的功夫,台前就放置了窄窄的一個破木床,曾曰廣被抬死豬一樣的抬到床上,上身和大腿被用棕繩牢牢綁定,有人早就褪下了他的褲子,露出臀部,台下就是嗡嗡聲一片,自打設營以來,責罰處置乃至處死的都有,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褲侮辱毆打一個哨官還是首次,曾曰廣的那些親信都不敢抬頭看,看著老曾受辱,他們的內心都恨為自己不能製止這場毆辱而羞愧,曾曰廣在木床上扭動著身體,這一刻,他真希望李臣典一刀殺了他就幹淨了!
很快木杖就拿過來了,李臣典拿過來掂量了一下,似乎覺得輕了,可又迫不及待得要動手,就照準曾曰廣的臀部就是一下,曾曰廣身子一抖,李臣典接下來就是左右開弓,輪開了打,這樣,下手狠,也省勁兒,打了到10杖,他幹脆就換雙手來打,血迸濺到他的衣服上,他有些厭惡的把木杖扔在地上,命令勇丁接著打,使勁兒打,往脊梁骨上打,一個大個子護勇平素就和曾曰廣不睦,他也看上了商埠街上的那個姓花的娘們兒,可沒想到,被曾曰廣給拔了頭籌,早就恨得牙根癢呢,這下,他上前搶著接過李營官的木杖,運足氣,照準曾曰廣的後脊梁骨就往下掄。。。。。。
就在這當口,就聽“呯、呯”兩聲響亮的槍聲,大家不約而同循聲望去,就見在台子一側的角落,幾個人正簇擁著一個人向台子走近,很快在中央站定,中間的那個人一言不發,一雙冷森森的眼睛掃視全場,大家又是一片騷動,這不是九帥嗎?自打九帥生病,有月餘未曾見到了呀,而打槍的卻是九帥身邊的親兵營的營官陸品先,他手中的火銃尚自冒著藍煙兒。
跟著九帥的幾個親兵奔向木床旁,準備解開繩索,這時,九帥從嗓子眼哼了一聲,不準他們染指,幾個人正在不解的當中,九帥卻聲音嘶啞的說話了;“蕭孚泗,李臣典!”
剛才槍聲一響,眾人看到曾國荃出現的突然,而立在台上的幾位分統營官更是詫異,他們竟然也沒有注意到這曾九帥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土台一側的,現在,九帥現身了,這台上的幾位的心裏就忐忑不安,畢竟,曾曰廣現在是九帥的紅人啊。
蕭孚泗、李臣典更是惶恐的很,他們恨曾曰廣,也抱怨曾國荃,可是,這孝陵衛的天下畢竟是人家曾老九的呀,現如今,這大神一出現,這兩個小鬼兒就無地自容了。
現在聽到九帥叫他們二人的名字,就急忙小碎步躬身上前施禮,“標下在,標下給大帥請安!”
這個九帥就手指木床對二人說,“去把曾哨官的繩子解開。”聽著這不容置疑的命令,二人不敢耽擱,上前就解綁繩,一旁的陸品先搶前一步,把曾曰廣嘴裏塞得破布給掏了出來,曾曰廣“哼”了一聲,蘇醒過來,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已經把醫官找來,隻見這醫官上前,先用溫水澆了曾曰廣的頭部,又在身上遍撒一遍,又把褲子褪下,這一碰大腿,曾曰廣九疼的直抖,醫官把配置好的藥麵兒放到一個竹筒裏,後麵一推,藥麵兒就一陣煙霧覆蓋了曾曰廣的傷口,第一遍噴過,血就又滲透過來,醫官就再如法炮製,又來第二遍,這下,血才算止住。
陸品先就讓把曾曰廣先護送到醫官處,好好將養,又叫大眾繼續操演。
眾人看著九帥,這九帥也看著眾人,回頭與陸品先囑咐了幾句,在幾個親隨的護擁之下,徑直回自己的大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