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一直持續到幸福集團快要招標。

我心中其實已經放棄了西郊那塊地----我看中了周氏的另一塊地,想做傳統房地產,但是,其實我也是怕和白雲飛還有江梅梅有更多的接觸,這些天,我深深的感覺到,我可能會是去沈暉。

周老爺子很是高興,說另外那塊地,可以給我們做,但是前提是我們給他做個陪標。

我雖不情願,但是哥哥下了命令,說這是小事,必須答應。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掉以輕心,我變得像個守在家中等著丈夫的女人,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丈夫會被別的女人勾了心!

我終於做了個決定,我要去單獨見見江梅梅。

我也不知道自己見她會說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必須見她!

咖啡廳裏,江梅梅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像個漂亮的鄰家女孩。我想,如若她不是勾了沈暉的心,倘若我有個弟弟,或是我哥哥看上了她,我都會極力促成----這是個討人喜愛的姑娘無疑。

我們簡單的聊了幾句,我竟然會跟她說我和沈暉相識相戀的過程,說了幾句之後,我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完敗在這個女孩手裏!我怎麼會變得像個祥林嫂一樣!

我落荒而逃,出去以後,就忍不住流下眼淚。江梅梅,她連一兵一將都沒用上,就在那裏站一站,坐一坐,就帶走了我的沈暉!

沈暉,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嗎?

招標會終於來臨,我跟沈暉說我一個人去就好,沈暉卻奇奇怪怪的看著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算了,我們一起吧。”

從江梅梅進來的那一刻,我知道,沈暉的心已經飛到了她身邊,我們都沒有很快交標書,江梅梅上去交標書的時候,在沈暉這裏摔了一跤。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江梅梅又走回了座位,拿了什麼東西才去交標書。

我意識到這是沈暉做的。

但是我沒有點破。

中午的酒會上,沈暉把江梅梅帶了出去,他們在門外交談,我看見了,本想大大方方的去打招呼,但是沈暉竟然一把抱住了江梅梅!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我不氣憤,一點也不。我隻是害怕……

我顫顫巍巍的走回了酒會,給沈暉打電話,他很快就回來了。

我抱住他,問他愛不愛我。

他眼神躲閃,“你總是問這個,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你現在就說,你愛我。”

“我愛你。”沈暉的聲音透著空洞,沒有靈魂。

“沈暉,我們回去以後就結婚好嗎?”

沈暉愣了一下,“好。”

我緊緊地抱住他,“沈暉,我愛你。”

“乖……別瞎想。”

這一天,我做了一個女人最沒有尊嚴的事,我一整天都纏著沈暉,不讓他有任何空隙。

可是晚上的時候,他還是走了。

沒有打招呼,他就離開了,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我拚命的給他打電話,他接了,說有點事,等會就回。我再打,他就把手機關了!我瘋了一樣,一直給他打電話,即使那邊是忙音!

一直到深夜,沈暉的電話都是關著的!他一定和那個江梅梅在一起!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像刀割一樣!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忍受一秒沒有他的失落,我給江梅梅打了電話,她說沈暉不在她身邊,語氣不像是騙人。

掛了電話以後,雖然沈暉的下落沒有著落,但是我居然鬆了一口氣……我寧願沈暉去嫖去賭,也不要他和那個江梅梅在一起!

沈暉在清晨醉醺醺的回來了,我沒有理會他,他竟然也沒有跟我說話,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我不敢再讓沈暉在這裏多呆一秒鍾,我寧願一個人做所有的事。乘著沈暉睡著,我就給他訂了機票。他醒來看到機票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麼,就那麼默默地去洗漱。

接下來的幾天,他又變成了從前的樣子,體貼入微,麵麵俱到,終究還是心不在焉。

我已經能理解他過去的幾年那些奇怪的行為了----不是因為社會,不是因為性格,也不是對生活失去信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江梅梅,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但是絕對是致命的關係。

我飛在煙京和南方之間,沈暉又變成了那個兢兢業業的男人,照顧母親,認真工作,甚至開始著手準備我安排的婚事。不過這婚事,一切都是我說,他隻不過是做罷了,不提供任何意見。

終於有一天,這一切都結束了。

沈暉的媽媽病危。

我也飛了回去。但是再精妙的醫術都無濟於事,沈暉媽媽移植的那顆腎髒,在一年之後產生了毀滅性的的排斥反應。

喪事辦完以後,沈暉呆呆的跟我說,“清河,我們結婚吧,你別去煙京了。”

我欣喜若狂。

開始各種準備,我要把我們的婚禮做成最夢幻的婚禮,婚禮上的舞曲,我選了那首《夢中的婚禮》,沒想到對婚禮不發表任何意見的沈暉,竟然對這點堅決不同意。

我想了許久,終於想到那天的酒會上,江梅梅彈奏了這曲!

我終於明白,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一層紙,隻是我們沒有人去戳。沈暉絕不會去戳,他是好男人。我如果也不戳,我們這一輩子都會這樣過下去。

可是我……我能這樣綁住一個男人一輩子嗎?

我心裏難受,卻沒有任何人可以說。

別說這樣會耽誤了沈暉,難道不會耽誤我一輩子的幸福嗎?

沈暉,我愛他,可是他從未愛過我。

這個男人,不是我的。

我鼓足了勇氣,跟哥哥說了我的想法,哥哥開導我,好男人到處都是,不必要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付出一生。短暫的痛苦會有,但是會換來一生的幸福。

我一個人去歐洲旅遊了一圈,回來就跟沈暉提了分手。

他一開始是不相信,我認真的說了以後,他的表情釋然了。

我告訴他,公司需要他,我們的關係結束了,但是我們的工作應該繼續。但是沈暉執意要辭職,他認為我和哥哥待他太好,他不跟我在一起,也沒臉再在這裏呆著了。

我和哥哥都勸了他很久,但是他還是走了。

臨行,哥哥給他辦了個小型的踐行,我沒有去。我還有很多工作,我現在的所有寄托都放到了工作上,其實也不錯,生活很充實,再不像從前那樣患得患失了,也許……失去是重新擁有的開始。

聽哥哥說,他醉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