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長途:他們偷了稻種窖的哪年,七月快了啦,八月節之前,五爺在卜子西頭的路上又等著我。一張嘴就問我。“長途啊大米可吃沒了?聽說日子過的挺艱難,孩子都在念書,老婆又沒有工作夏天隻能賣個冰棍。”
“是啊!這天漸漸的冷了,吃冰棍的人越來越少了,馬上就又幹不了啦,多說還能幹個月吧的,這一到冬天就隻能給人家修補衣服糊糊藥盒,多數的時候都忙到半夜三更”
五爺道:“那能掙幾個錢!”
“你別說人家比我掙的多,頭兩年我還能拿回家一頭二百的,這幾年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於一年。去年還冒了資,所以回家還得看人家臉色。不怕你笑話就男女哪個事十有八九是被“扒拉”。要不是老婆成份高,早就離了婚,這日子過的難啊。”
“哪上回拿回去的大米和稻糠她該高興吧?”五爺問。
“她確實高興了一陣子,尤其是哪二袋稻糠,更是讓她高興的又是秧歌又是戲的。晚上她主動給了一次‘親密無間’的款待”
噢!“你老婆屬壓地滾子的不知道那邊沉哪!不喜歡大米到喜歡稻糠?”五爺說。
“那倒不是,那二袋稻糠夠幾隻小雞喂一年的。老娘們就是那樣,死個大騾子大馬她不心痛,無故死個小雞小鴨她掉眼淚。那一百斤大米我說是生產隊分得。”
五爺:“啊!原來是這樣,好,好!這馬上就來到節了,有件事還求你幫忙。事成之後論功行賞,每個人寬寬超超過個團圓節”
西長途:“什麼事你盡管吩咐,上次哪件事,我至今還覺得你五爺真是講究人,你是不白使喚人,而且出手又大方。”
五爺:“你在城裏住,城裏做買賣的人多,三教九流幹什麼的都有,你留心找一個倒買倒賣豬崽的主,你別急三火四的,一定要打聽到什麼價格,別叫他壓了價,我計劃上北麵做一趟豬崽的生意,你得背著點人,這年頭那有隊長出去倒賣豬崽的,一但,事沒成到叫人家笑掉大牙了。”
“好的!五爺你放心吧,什麼賞不賞的、你放心我會盡力去辦的”
沒過幾天,我就找好了買主,價格也談妥當。我就告訴五爺一切都辦好,價格是隨行就市,不用檢斤估個買賣,能開群的一碼是二十元一頭,三十至五十斤的一碼是是三十元。
“他媽的叫他撿到個大便宜,他有車嗎?五爺問。”
“有個二頭馿的毛馿車”
“那就足夠用的你跟他說好一手錢一手貨,晚上到指定的地點穆家大崗啞巴灣十字路口接貨。”五爺說道。
“為什麼是晚上還的到指定的地點接呢。”五爺:“我不是告訴你我這當隊長的怕叫人家看見嗎!再說了買賣人都鬼道你要是送到他家,貨到地頭死,他要是壓價或者不買了怎麼辦?”
一個漆黑的夜晚,我和豬販子提前來到了啞巴灣十字路口,打老遠就見到八爺在路邊上站著,到了近處,才見到地上用麻袋裝著豬崽,十四五個麻袋裝著豬崽,大多數豬崽都在東一頭在麻袋裏亂竄,少數的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有兩個袋子一動不動。不一會,石布水、二狗、二柱、貓仔、二牛。每個人身後都用麻袋背著豬崽子,石布水看見毛馿車和豬販子,想躲開已經來不急了,就氣不打一處來說到“不買了?“買,買”豬販說。提前到了你們怎麼不裝車,西長途你還愣在那幹什麼?等著吃現成的,石布水和豬販點著數,其他人七手八腳的往豬籠子裏裝豬崽,二十一,二十——二。等,等!豬販喊到,你放到籠子裏的怎麼不跑了看看怎麼回事?死了!八爺說。二柱子說我抱著這個也沒有氣了。豬販:“死了就別裝了,裝上也不能算數啊。”那就別裝了石布水說。